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扛麦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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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与陪酒小妹同居的日子 (完结)

本帖被 valen 設置為精華(2020-05-28)


尽堪活色生香里,拥顾双栖过一春
活色生香那几年----与陪酒小妹同居的日子 
与陪酒小妹同居的日子
我小跑着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,打开车门,把手里的猫罐头扔在了副驾驶上。
还没系好安全带,电话就响了 :“喂?叶哥,你怎么还没来,演出都快结束了!”
我迅速系好安全带,发动车子,好让她听到我正在马路上:“薇薇你别急,我刚给小李买好猫罐头,马上就过去了,拐个弯就到,也就十分钟!”
电话是李薇打来的,她是我刚确定关系不久的女朋友,小李是她捡的一只小猫。
“那你注意安全,下车的时候别忘了带票,你那张票夹在副驾驶遮阳板了!”李薇不放心地说道。
“好的,我看见了,你那边声音挺吵的,先不说了,你好好看演出!”打着电话的功夫,我已经驾车汇入了车流。
“那好,你开车小心…”李薇挂断了电话。
我赶到剧场附近,发现根本没地方停车。又绕了几分钟,终于把车塞到了一个公厕和绿化带中间,然后快步跑过马路。离演出地点越来越近,《无法长大》全国巡演的巨幅广告映入了我的双眼。
我一边跑一边调侃:“无法长大?那你是营养不良啊哥们!”
检票进场,我尽量不去打扰沉浸在音乐中的乐迷,轻轻移动到李薇旁边的空座,突然一下蒙上了她的眼,吓了她一跳。然后我就坐在她旁边,开始欣赏这场民谣演唱会。其实我对民谣根本不感兴趣。只知道台上的这个赵雷有首《南方姑娘》挺好听的。
我问李薇:“南方姑娘唱完了没?”
李薇趴在我耳朵旁边说:“谁让你来这么晚,第四首就唱完了!”
我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,拉着李薇的手:“重点都结束了,那咱们走吧!”
李薇知道我是开玩笑,使劲拉着我的胳膊:“哎呀!别闹了,快坐下!”让我不能动弹。
对于我来说,赵雷的音乐还是简单了点,挺走心,挺温暖,但是绝大部分功力都用在了歌词上。演出又没有什么华丽的特效,所以我很难融入进去,一边听歌,一边拿出手机刷着金十数据。李薇倒是挺投入的,时不时提醒我往台上看,于是我就把目光转到台上。
“让-我-掉-下眼泪的,不止-昨夜的酒。让我-依依-不舍的,不止-你的温柔…
成都,带不走的只有你…”
这首歌像一把带着大锁的巨链,伴随着吉他的伴奏,配合着平淡朴实默默煽情的歌词,用四个和弦和质朴的男声慢慢捆绑着我。然后使劲把我拉回到某段记忆中。这段记忆里,有成都,有酒馆,有我,有我爱却带不走的那个姑娘。
……
许多写文章的人每当写起记忆片段的时候,总喜欢用开了闸的洪水来形容。我觉得不够贴切,因为洪水再猛烈,也有个缺口。我记忆泛滥的时候,起因不可预知,可能是一种气味,可能是一束光线,可能是一个以前经常做的动作,这些都能把我带回到某段回忆中去。或者说,把某段记忆带回到我的身旁,我只能看,只能回味,永远都不可能再重复,且再也触摸不到。这记忆来得没有征兆也没有方向,它在我面前,在背后,在头顶,在脚下。它会从我每一个毛孔浸入我的身体,会伴随着我的呼吸直击我的心脏。直到我又重新在那段记忆中漫游,直到我的回忆终了。
赵雷的歌唱完了。一直把头靠在我肩上的李薇突然抬头看着我:“叶哥,你哭了?”


***---***---***---
(一)
二〇〇八年三月,我最后一次返校。冬天的雪灾已经过去,列车驶入西南,沿途的风景逐渐由土黄转作青绿。早上六点多,车已经穿过了绵阳,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目的地成都了。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回到成都。想到上次开学返校,还有女朋友来车站接我,这次的我只能一个人打车回学校了。
从上学期开始,寝室里就没什么人,这次又是我第一个回来。随便打扫一下卫生,换洗了新的被褥,我就进入了无所事事等毕业的状态。每天的正事就是改论文,完事之后就是混吃等死。每天晚上八点左右开始泡网吧,熬到两三点才回寝室睡觉。宿管大爷知道我是大四学生,看到我回来那么晚也不再做过多的盘问。
汶川大地震过后,我们的毕业答辩被取消,毕业照也改到了六月十几号才拍。本来谈好在拉萨的工作也彻底黄汤了。我突然变得无家可归。幸好对面寝室的谢儒东收留了我。他跟我是同乡,城市离得很近,平时我们玩的还不错。他交际比较广,跟学校周边的酒吧网吧老板混的很熟。大四那年他基本上都是在“星河”酒吧度过的。看到我工作泡汤,暂时没有收入,就让我搬到他那里去住,然后平时去酒吧打工赚钱。我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。
酒吧老板是藏族人,我们叫他旺哥,她老婆叫珊珊。地震过后,他们老家受灾严重,于是把酒吧交给了我和谢儒东,等于是把酒吧租给我们,只要每个月给他打租金过去就可以。他们俩回家探亲还不知道多久回来。这个小酒吧就像我记忆汪洋中的一个小岛,浪高的时候,它在水面之下,退潮的时候,它就变得无比高大。


接手酒吧之后,我俩既是店小二又是老板,还是陪酒小妹的经理人。我当时有着知识分子的穷酸气,瞧不起陪酒小妹。于是招新、管理小妹的事情全交给了谢儒东。我就全心负责酒吧的经营,尽管酒量不怎么样,还时不时的要跟酒鬼们推杯换盏。
说起陪酒小妹,她们其实都是弱势群体,基本上是没有靠山的。不像成都那些有妈咪的专业小妹。由于我们学校声名在外,陪酒的学生妹特别抢手,对于这些陪酒小妹不仅要管理,还要跟她们交朋友,拉近乎,不然被别的酒吧挖走,客人也顺便被挖走了。一个酒吧的人气不仅取决于酒水质量,还取决于小妹的忠诚度。有的老板抽小妹的小费或者压她们的辛苦钱,小妹自然就会心里不爽,给客人推酒的时候必然也不会推贵的套餐。对于酒吧来说其实是种损失。旺哥的酒吧最早的服务对象是学生,后来发现学生们没有什么消费能力,于是就通过学生介绍,拉了几个小妹进来。成果立竿见影,生意比过去好了太多太多。旺哥还是比较清醒,知道小妹的重要性,所以从来不会克扣小妹的收入。
我们店里有个元老级别的小妹子,叫圆圆,经常出来要王老吉。给她开罐之后,她会倒一多半出来,拿著小半罐进包间。其实这也是种套路,不仅提高了包间消费,这王老吉也是她吐酒的工具。圆圆每次上班都带著自己的好姐妹,叫玲玲,玲玲比较胖,颜值比圆圆低,但是为人亲和,嘴甜。客人对她俩都很满意。
有天晚上,圆圆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,坐在吧台前跟我聊天。说到自己有个学妹,九月上大四,想来做酒水促销。
我问圆圆:“你同学知道工作内容吗?”
圆圆点了根烟:“我没跟她说太细,只是告诉她咱们酒吧在招人,看她自己愿不愿意干这行吧。”
我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酒,轻轻抿了一口:“那你让她明天过来吧。带著学生证。”
隔了一天,圆圆没来上班,那姑娘自己找来了。我在吧台忙著,让谢儒东跟妹子介绍一下两种职业的区别:服务员赚的少,“酒水促销”赚得多。工作内容当然完全不一样了。老谢这傢伙特别婆婆妈妈,本来简单几个问题就搞定的事,他在外面跟姑娘聊了半小时。下午六点多,还没到上客的时候,我走到他们俩聊天的桌子旁,坐了下来。
“这个是秦宁,声乐系的。”谢儒东说,然后向我这边扬了扬头:“这是叶哥,除了你们之外,她什么都管。”说完嘿嘿笑了笑。
我默默地观察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,皮肤有点黑,眼睛是细长的,内双。整个脸上除了肤色之外跟张钧甯长得倒是有七八分像。不过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张钧甯是谁。


我笑著对秦宁点点头:“老谢把基本情况都跟你说了吧?你是准备做吧员还是准备做酒水促销?”
这时候老谢插进了话题:“你不要有顾虑,实话实说,如果觉得酒水促销不好做⋯”
我摆摆手让老谢停下,然后问秦宁:“知道酒水促销主要是干什么嘛?”
秦宁咬著嘴唇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。我接著问:“是不是特别需要这份工作?”
秦宁抬起头看著我。酒吧招牌上霓虹灯的光打在她脸上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。见她不说话,我接著问:“想好了吗?”
秦宁用手抹了抹眼角,似乎是擦去偷偷流出的眼泪,下了很大决心似的,对着我点了点头。
我站起身,抽了一张纸递给她:“那就加油,觉得接受不了,随时可以不做。这个没什么可担心的。我们酒吧是素场,台费三百,全都是你的,跟客户聊好了…也可以出去,但是我们没法保证你的安全。想好了就跟我进来吧,我跟你说说酒的价格和提成。”
我带着她熟悉酒吧的环境,从包间到大厅,她一边听我说,一边点头。来到大厅的照片墙前,她似乎对墙上挂着的照片挺感兴趣。那照片墙里的人有的哭有的笑,有的是生日party的狂欢,有的是毕业分别之前的惆怅。
“这个还挺有意思的。”秦宁一边看照片一边说。
“嗯,这上边许多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。可能这画面是他们在成都的最后一个定格。”我上下扫视着那些照片。
秦宁没再说话,点点头跟着我回到了吧台。
酒吧里一般就是红酒啤酒香槟威士忌,价格很好记,软饮一般都是送的。套餐外的软饮都是15一瓶。在酒吧这种地方,酒水都是暴利。红茶绿茶进价6毛钱,小妹每瓶可以提5块。啤酒红酒威士忌的售价都比超市贵一倍,小妹可以提百分之十。台费都是现结,酒水提成是月结。所以一个陪酒小妹平均一晚赚4-500没什么悬念。
介绍完了之后,我让秦宁先在吧台帮我记账切果盘。我和老谢商量过后,准备等她熟悉熟悉了再安排她跟圆圆一起进包间正式上班,从吧台到包间不过几米远,但是走过去,并不是那么容易。
秦宁来酒吧的第三天,外面天气不好,下着暴雨,没生意。圆圆和玲玲在酒吧陪秦宁聊了一会天就回去了。老谢去了网吧玩游戏,酒吧里只剩下我跟秦宁两个人。我坐在吧台里面用手机看小说。秦宁坐在吧台外面的吧椅上,下巴搁在吧台上。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摆弄着一个带沙漏的打火机。眼看就要十一点了,我开始收拾吧台上的东西。准备打烊回去休息。
刚把酒吧外墙的氛围灯关掉,进来一个客人。雨下的很大,我原本以为他是进来避雨的,于是招呼他来吧台坐下。他把雨伞收起来放在门边,从暗处走到吧台,坐在离秦宁不远的吧椅上,我眼光示意一下秦宁,把酒水单递了过去。
我转身在身后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柠檬水放到客人面前:“看看喝点什么?这么晚过来,一个人啊?坐吧台还是进包间?”
客人拿起水杯喝了一半,眼睛没看我,扫着酒水单:“来套红酒吧。这里是有小妹倒酒的对吧?”
我下意识地说:“稍等一会,我打电话帮你叫…”话没说完,我想起来秦宁还在,于是转头望着她。用眼光询问她的意见。很明显,她有点紧张。
“老板你先进包间一等,一会把酒给你送进去。我们这边是素场,台费300起,跟小妹聊的开心了,你愿意多给就多给点。”我笑着对这位客人说。
“可以嘛,喊个漂亮点的哦!”那客人说完就走向了包间。
“就坐你旁边,你看她漂亮不嘛?”我笑着转过身,去拿吧台上的红酒。这样就留给了秦宁足够的空间与客人交流。万一客人看不上小妹,也不用多一个人分享小妹的尴尬。
“哦,就是这个妹妹啊,很乖嘛!”这客人一边说着,一边给秦宁递了一根烟。
“哥你好,我不会吸烟的。”秦宁的语气果然有点紧张。
我一边把红酒跟雪碧摆在托盘上,一边笑着对秦宁说:“忘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了?不吸烟没关系,可以帮大哥把烟点起嘛!”
秦宁一听,马上拿起手边的打火机,准备给这客人点烟。
客人哈哈一笑,左手把烟放在嘴里,右手做了个风罩,裹住秦宁手里打火机的火焰。明灭之中,烟点燃了。他右手习惯性地拍了拍秦宁的手背表示感谢。
“老板,你多包涵,这个妹子今天第一次上班,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,你尽管告诉我就行了。”我拿着托盘,走出了吧台。把酒摆在了包间里的茶几上。
这客人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秦宁。点头笑了笑,也进了包间。
门一关,就是两个世界了。
我一个人坐在吧台昏暗的灯光下面,左耳是包间里的音乐鼓点声。右耳是窗外的雷雨声。我简单地记了帐,眼前的小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。来的这个客人是生客,一般情况下,生客不能让新人接待,怕出问题。但今晚是个例外。包间里的音乐声有点大,我打开了大厅里的音响“你会不会忽然的,出现…在街角的咖啡店…”是陈奕迅的那张专辑。


我手机上的QQ忽然闪了起来,打开一看,是张小月。
月:『我8月10号到,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?我帮你带去。』
我:『到哪?』
月:『到西南艺术大学啊!』
我:『你真考这里来了?』
月:『不是你说让我报你们学校的吗?<生气脸>』
我这才想起来,张小月今年专科毕业,要升本,问过我报哪里比较合适,我随口说了一句:报我们学校吧,只要你考得上就行。
我赶忙往回翻我们的聊天记录。
月:『你们学校好考吗?』
我:『家里蹲最好考,回去跟村里二傻子结个婚,多简单。』
月:『<打头>滚!』
我:『本来就是啊。』
月:『我在成都人生地不熟的,一个人怎么混啊?你管我啊?』
我:『来吧来吧,我管你!』
月:『你都快毕业了,管个屁!』
我:『我工作在成都啊。随便你吧,爱报哪报哪,我玩游戏了。』
月:『<打头>』

我关了QQ给张小月打了电话过去。
『真要过来了?10号几点的飞机?我去接你吧?』
『下午四点。你先帮我找个地方住吧?我得等10月份开学才能住学校。』
『那就直接租到9月底?可以的,我这几天帮你留意一下。有啥要求吗?』
『干净卫生就行了。听说成都那边的蟑螂很吓人。』
『那叫生态环境优秀,你懂什么啊。』
……
张小月是我同乡,跟我一个高中,比我小一级。和她纠缠了好多年。我们之间的关系属于一言难尽的那种。没想到在毕业四年之后,兜兜转转,她又到了我的身边。
挂了电话,我往包间那边看了看,隔着门,什么都看不到,传入耳朵的只有稀疏的音乐声。秦宁那边应该没什么事。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,肯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今天这个新客看上去干干净净的。应该不会是那种变态。我正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时候,老谢淋着雨冲进了大厅。
我看了看表,还不到一点:“这才几点你就下机了?”
老谢拿起吧台里的毛巾擦了擦他的头和脸:“有警察过来临检,把我们赶出来了。说是有案子要办,所有小旅馆和网吧都要查一遍。”
这时候我才听到混杂着雷雨声传来了警车的铃声。
“不会又有哪个倒霉孩子被砍死了吧?”我走向酒吧门口,“上次那个彝族人砍死几个来着?也不知道判了几年。”
老谢坐在吧台侧面的沙发上,点了根烟:“今天几桌啊?”
我冲着包间扬了扬下巴:“包间一位,生客。秦宁上班了。”
老谢点了点头:“挺好,早晚的事。给我拿把伞,我先回去了。”
吧台里一共两把伞,我递给他一把。
老谢接过伞:“辛苦你自己收拾吧,我去找三叔打牌了。”说完嬉皮笑脸地走了。
雨下得小了一点。警笛声也慢慢消失了。我们这边两点钟就要打烊,我切了个果盘,准备去包间催客。
敲门之后,秦宁过来开门,我上下扫了她一眼,发现没有衣冠不整,没有头发凌乱,只是脸微微有点红。应该是喝酒造成的。把果盘放到茶几上,我笑着对那客人说:“老板,我们这边两点就得打烊。今天招待不周,下次来我请你多喝几杯。”
客人很知趣,看了看手表对我笑着说:“好的,我懂,一会我出去结账。”
我点了点头回到吧台,不到五分钟,客人揽着秦宁的腰走了过来。我算了算价格,把小票递给了他。这时候,门口进来了几个警察。
“你是老板吗?”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问我。
“我是打工的,有事吗警官?”我一边把钱收到抽屉里,一边问道。
“今晚上见过这个人没有?”戴眼镜的警察递给我一张照片。这像素也太低了,只能看出是个短发男人穿T恤。
“我认不出来,看不清楚啊。”我端详了半天,“应该是没来过,今晚只有朋友过来玩,刚结帐。”
吧台旁边的客人把照片拿过去看了看:“有点模糊哦,看不清。”
警察一一扫视我们三个,提醒我们注意一点。然后说道:“不许有偿陪侍哈!”
我笑着点了点头:“哪有啊,都是朋友过来唱唱歌而已!”
送走了警察,客人在吧台喝了一杯柠檬水,也走了。
秦宁看上去很平静,帮我收拾卫生。我不去主动问她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,如果有什么事,小妹会主动告诉我们,比如不想再接待这个客人之类的。秦宁毕竟是新人,让她回忆陪客的过程,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。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,一般妹子才会对这个职业习以为常。
收拾完毕之后,差不多两点了。她坐在吧台外面,就在上班之前的那个位置。她低着头,头发盖住了她大半张脸。我把抽屉一一上锁,开了门口的灯,关了吧台的灯。这时候她突然开口说话了:“叶哥,这是三百块钱。”说完放到吧台上三张一百块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有点不明白。
“台费不是三百吗?刚才的客人给了六百。”她抬头对我笑了笑。
“给六千也是你的,酒吧不抽你的小费。你的酒水提成我都给你记好了,刚好你过来签个字。”说完我把单子递给她,“以后如果有客人喝啤酒,和威士忌,记得让客人寄存。”
她拿过单子扫了一眼签上了她的名字:“宁宁”。
我拿回单子放回吧台:“这是你给自己取的艺名吗?”
她笑着点点头:“是的,朋友们都叫我琴琴,现在我叫宁宁了。”
然后低着头,啜泣了起来。
我抽出一张纸,在她面前晃晃:“受委屈了?”
她接过纸摇了摇头:“没有,就觉得我不再是我了。”
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:“后悔了随时可以退出,这钱都是你的,你收好就行。”
她不接水也不拿钱:“你觉得我脏吗?你觉得我赚的钱脏不脏?”
我有点懵,这是喝多了要跟我讲哲学了。
她接着说:“我跟妓女有区别吗?我也是在出卖我的肉体。我也不想这样…”边说边哭了起来。
老谢早就跟我说过在这酒吧里,千姿百态的人比苍蝇都多,你只需要把握两个原则:一不主动拉人下水,二不主动劝人上岸。我反思了一下,刚刚我犯了第二个错误,劝人上岸了。如果老谢在这里,他肯定处理地游刃有余。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的确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该做什么才对。
宁宁哭的越来越厉害。我走出吧台,走到她背后。忐忑地伸出了我的手,迟疑了一下,放在她的肩膀上。她哭的一抖一抖,肩膀很瘦。我轻轻抚摸她的肩膀:“哭吧,哭痛快了以后就别哭了。”


时间久远,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什么已经忘了,后来的日子里我才有所察觉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卖,有的是卖时间,有的是卖体力,有的是卖脑子。哪怕现在有人不用卖什么也能活的很好,那八成也是祖辈父辈卖掉了不少东西。所以,谁都别瞧不起谁…
过了一会,她情绪渐渐平稳了。她转过身,像恋人那样抱着我。头靠在我的肩膀上。我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。她浑身酒气,混杂着香水的味道,说真的还有点迷人。
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,她在我肩头呢喃着说:“我从来没想过,原来被人抱着就可以换钱,被人亲吻也可以换钱。从此以后,不给钱的拥抱和亲吻对我来说才是最珍贵的!”
把门锁好之后,我先送宁宁回去,因为雨还没停,我俩只好打着一把伞。她住的地方不远,几分钟就能到。一把伞下面,两个人,她挽着我的腰,我搂着她的肩膀,就像情侣一样,漫步在成都的雨中。她不停发抖,应该是有点冷。到了她租住的地方,我一看,是个老破单元楼。是老谢给她找的。住在六层不说,楼道里的灯都坏了。
“这灯都不亮,我送你上去吧。”我拉着她就往楼道里走。
里面是真黑,还有住户堆放的杂物。好不容易凭着手机屏幕幽暗的灯光走到六楼,开了门把她安全送到了家里。好在里面虽然有点简陋,但是还算整洁。其实过不了多久她的经济实力就会产生质的飞跃,脱离这里只是时间问题。
我不想多待,于是拿着伞准备走人。她走过来紧紧拉着我的手。我转过身,迎上来的是她的嘴唇。酒味,香水味,以及她冰凉软腻的舌头充斥着我的整个脑子。我们从客厅吻到了她卧室门外,靠在她卧室门边,我们拥吻了好久。
我一边抚摸她的背,一遍在她耳边让她冷静:“宁宁,我是你老板,不是你的发泄工具。你没错,也不需要向谁证明你。更不要觉得自己不堪、觉得自己脏。我们都是一样的。”
她低下了头。

“是不是觉得跟我做爱之后,你就彻底突破自己的底线了?就可以毫无顾忌了?没这必要,我也不想占你这个便宜。”我整理了一下衣服,准备离开。
她尴尬的对我笑笑,然后又使劲抱着我:“你能不能别把我的心里话全说出来啊?”
我拍拍她的肩膀:“看来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。好好爱惜自己。越是珍贵的东西,越要好好保护。”
她耸了耸肩,对着我做了个鬼脸。然后一步步把我推到了客厅的沙发上:“我命令你,今晚不许走,在这里陪我。你可以睡沙发。现在我去洗漱了。晚安。”
说完走进了卧室。反锁上了门。
我躺在沙发上,听着雨声渐渐睡了过去。
感觉睡着没多久,宁宁穿着一件蓝色宽大的T恤坐在沙发旁边,笑盈盈地歪着头看我。我脑袋一热就把她抱在了怀里,于是我们开始接吻,互相抚摸。她的唇依然还是凉凉的,瘦弱的双臂把我箍的很紧。我双手从她的后颈一直游走到了她的屁股,原来她没穿内裤,我没有受到任何阻力,轻轻揉捏她的小屁股。她的手也没闲着,从我从胸膛一直摸到了我的弟弟。她的手又软又滑,紧紧包裹着我的龟头。我单手环抱着她,腾出右手抚摸她的胸部,坚实、嫩滑。我手指轻轻骚弄她樱桃大小的乳头,她像触电一般忽然在我怀里颤抖。我掀开她的衣服,轻轻含住了她的另一个乳头,舌尖轻轻绕着小巧的乳晕打转…忽然,宁宁的泪滴落到了我的头上,我停下了动作,把她垂落到我面前的的头发撩到后面,关切地问她:“怎么哭了?…”话没说完,忽然发现面前的脸是张小月的,刚才跟我缠绵的并不是秦宁,我晃了晃脑袋,仔细看着面前的人,没错,就是张小月,她一直在哭,眼泪弄得我满脸都是,我用手抹了一把脸,轰地一下醒了过来。原来刚才做了一场春梦,窗户没关严,外面的雨刚好飘到了我的脸上,所以,梦里不知是秦宁还是张小月在对着我哭。我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,发现小弟弟也昂首挺胸的,感觉气愤的不行,马上就要提枪上马了,你居然醒了!我摇摇头,苦笑了一下,去卫生间上了个小便,顺便洗了把脸。幸亏被雨打醒了,如果在这里梦遗了,可真的是丢死人了!


我们的作息时间非常的规律。晚上两点下班,有时吃个宵夜,差不多四点睡觉。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一二点,再起床吃早午饭。然后下午五点过来酒吧开门营业。
秦宁叫我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,她坐在沙发上,身上穿着一件蓝色宽大的T恤,先用手戳了戳我的脸,然后坐在沙发上歪头对着我笑。妈的,这跟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啊!我赶紧坐起身,因为我感觉到小弟弟又有反应了。
她这里没有多余的牙刷,于是我简单洗了把脸,用她的牙膏漱了漱口。我打开窗户,往楼下看了看…脏乱差。
“老谢怎么给你找了这么个地方?”我自言自语。
“他说临时住在这里,暂时没有好的地方。”她一边刷牙一边呜噜着回答我。
“刚好我有个妹妹过几天要过来,让我给她找房子住。一会吃完饭你跟我一起去吧,顺便给你也找间环境好点的。”我关上窗户,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。
“好吧。你什么妹妹啊?是情人那种妹妹吗?不然我跟她合租吧…不行,妨碍你们俩约会怎么办?”她穿着宽大的T恤在屋里走来走去,收拾东西。两条修长的小细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,弄得我身心都不健康。
脑袋里一个小黄人说:“她肯定没穿内裤!”
突然又跳出来一个小蓝人说:“你怎么这么流氓?人家穿没穿关你屁事?”
紧接着小黄人又说:“绝对没穿,你看她都凸点了,内衣都没穿啊!”
小蓝人说:“那我们赶紧去把她推倒吧…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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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MCA / ABUSE REPORT | TOP Posted: 06-07 23:09 發表評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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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胡思乱想了几分钟,秦宁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。大约半小时,她终于穿好了衣服重新打开了门。女生动作慢真是名不虚传。
下楼随便吃了个早饭,我就开始给张小月看房子。她点名要两居室,因为过一阵子还有个同学要跟她来合住。
“啊,那我就没法跟她合住了。这样的话,你也没办法跟她约会了。”秦宁神神叨叨地对我说。
“大姐,你想多了,那就是我一个高中学妹,碰巧要过来读书而已。”我无奈的对她笑了笑。
她似乎对这话题也没什么兴趣了。
我先回我住的地方,去骑电动车。到了楼下,我对她说:“你跟我一起上来吧,刚才没刷牙,有点不舒服,我刷个牙咱们再走。”
于是她就跟着我来到了我跟老谢合住的房子。一进门她就捏住了鼻子。
“我靠,有这么夸张吗?”老谢穿着大裤衩站在自己房间门口,“你俩怎么在一起?老叶你昨晚上没回来?不对,你俩不会出去开房了吧?我靠老叶你动作挺快啊!”
这一连串的问号搞得我有点头昏我白了老谢一眼,没说话,直接进卫生间刷牙去了。秦宁好奇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。忽然大声说道:“你们俩每人一间房,还空着一间,加一张床我就可以过来住了!”
还没等我回话,老谢说:“加什么床啊,你直接睡老叶那里不就行了?”说完一脸坏笑地看着我。
“谢大哥你别开玩笑了,叶哥在给她小女朋友找房间呢,怎么也轮不到我跟他住一起啊。再说,我有男朋友的!”秦宁说。
“你在这里住可以,必须帮我们打扫卫生,洗衣服做饭。”老谢不要脸起来可真是令人惊讶。
“打扫卫生没问题啊,我不会做饭!这样吧,就当我们三个合租了。”秦宁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个空着的房间里,开始准备规划她的衣橱和床的位置了。
说实在的,老谢给她找的住处的确是不怎么样,至少无法保证她的安全。她跟我们住在一起至少能够统一作息时间统一管理。以后再来新的小妹,也可以加床住在这里。脑子里的小黄人又跳了出来:“嗯,还能方便你跟她打友谊的小炮呢!”
我不置可否:“你跟老谢商量吧,房子是他租的,我也是租客,没权利发表意见。”
老谢的意见是多一个人热闹,还能帮忙打扫卫生,于是非常开心地接纳了他。老谢这个人是情场高手,人虽然其貌不扬,但是女朋友各个比他高长得也好看。这一点我还是非常佩服的。
下午本来是要去给小月找房子的,结果时间全部拿来给秦宁买家居用品了。采购的差不多,直接堆到了房间里,只能等晚上打烊再来收拾。
晚上酒吧开始营业,圆圆、玲玲、宁宁三个人都到齐了。老谢安排圆圆给以前的熟客打了电话,一切安排妥当,三个美女都进了包间。我跟老谢在吧台和卡座忙前忙后。期间还给张小月打了电话,汇报了找房进度。晚上十一点多,客人们都走了。老谢跟三个美女嘻嘻哈哈坐在吧台旁边聊天。看样子秦宁已经适应了这份工作。有前辈带着,秦宁估计也学到了不少小技巧。我们五个人打扫完卫生,秦宁突然想起来什么,赶紧跑进吧台,拿出手机在抄着什么。我探头一看,写了一串电话号码。写完之后,她把便签纸递给我:“上次来的那个客人叫潘飞,让我喊他飞哥,这是他电话。”我拿过来随手夹在了账本里:“你跟人家保持联系,具体怎么联系,怎么拉近乎让老谢或者圆圆教你。以后这就是你的客户,如果哪天你不在这里上班了,客户也是你能带走的。”她对我笑了笑然后走出了酒吧。
回到家里,已经一点多了,老谢洗了个澡又出门打牌去了。家里只剩下我跟秦宁两个人,我帮她把房间里的杂物拖出来扔掉。把地擦干净,然后把买来的地垫一块一块铺好。由于房东还没加床,于是秦宁直接决定睡在地板上。
给她把一切收拾妥当,她开始收拾自己的零碎物品。于是我回到了隔壁我的房间。继续玩我的游戏,耳边还能听到隔壁宁宁一边唱着小曲一边在收拾自己的新窝。我们住的都是农民盖的三五层小楼,隔音效果都不怎么样,只要稍微大点声说话,隔壁都能听清楚。我回想刚刚见到秦宁的那天,我还以为她是一个羞涩、内向的姑娘。之所以表现的那么谨小慎微,那么小心翼翼,原来全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。当她突破那层障碍,真正成为了俗称的陪酒小妹之后,她的天性和本性才逐渐展现了出来。

那时候我电脑已经寄回家了,一直也没再买笔记本电脑,我总觉得笔记本电脑的性能还是不行。每天陪我解闷的就是一台PSP。有个游戏叫PATAPON,挺洗脑的,有段时间我一玩就是两个多小时。这天晚上我刚玩没多久,秦宁敲了敲我房门,听到我在玩游戏就直接推门进来了:“别玩了,你过来站这里。”我放下手里的游戏机,站到了房间中间。秦宁还是穿着那件蓝色T恤,晃着两条美腿像只蜻蜓一样在我身边饶了个圈。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,不解地看着她。她又把圈缩小了一点,围着我转了两圈。我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。最后她直勾勾地站到我面前:“你是不是有鼻炎?都闻不到我的香味吗?”我凑近她的脖子,用力嗅了嗅,尽管她洗了澡,还是有点酒味,伴随着酒味,传来了阵阵幽暗的香味。这味道我没闻过,挺好闻的,感觉有点温暖有点甜,还有点刚割过的青草味。“新买的香水?味道还行”我搓了搓鼻子。她嘿嘿一笑:“这是精油的味道。”我想起来今天陪她买东西的时候,她在日化区好一阵挑选,原来是在挑精油。她把手腕凑到我鼻子下面:“好闻吗?”还是那幽暗的青草味。她拉着我到她的房间,加湿器亮着幽暗的光,飘出来另外一种温暖暧昧的香气。我打量了一下她布置的暗红粉色系小屋,的确是少女味十足。我跟她并排坐在她的床垫上,她双腿并起来,小腿藏在了宽大的T恤下面。她在摆弄首饰盒里的各种饰品。我在一边看着她的剪影,画面既美丽又暧昧。

这时候脑袋里的小黄人跳出来说:“你喜欢她对吧?”
小蓝人跳出来说:“瞎扯什么呢,才认识几天啊就喜欢人家?”
小黄人:“别放屁了,你不喜欢人家干嘛亲人家还摸人家?”
小蓝人:“没有的事,那是逢场作戏,她刚好需要,我刚好能满足她的需要而已!”
小黄人:“还装呢,你做梦都梦到跟人家打饼子,要不是雨把你浇醒了,恐怕你那天晚上就射了!”
小蓝人:“你说的对,至少我在肉体上喜欢她。”
我晃了晃脑袋。再看眼前的秦宁,似乎更加诱人了。我于是大着胆子问了她一句:“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偷窥我了?”
秦宁一怔,转过头来故作严肃地说:“偷窥你?我为什么偷窥你?”
我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:“我昨晚做梦梦到你坐在沙发旁边对着我笑,今天早晨我一睁眼,你真的就坐在沙发旁对着我笑。而且梦里的衣服跟现实的衣服是一样的。我,我有点搞不清楚。”
秦宁调整了姿势,歪着头笑嘻嘻地对我说:“是这样笑的吗?”
我脑袋嗡的一声,木讷地点了点头:“你真的半夜坐在沙发旁边看我了?我靠你要吓死我吧?”
秦宁低头捂嘴说:“说不定就是你在做梦呢!”
我咽了下口水:“不止梦见你对我笑,我还梦见我跟你接吻呢。”
秦宁又笑了:“叶哥,那如果不是梦呢?”
事实上,她真的过来亲了我,我半梦半醒之间也摸了她。由于她害怕我做过份的事,就抽身跑掉了。我捧着她的脸的时候,其实已经是梦境与现实的交界,最终,窗外的小雨浇醒了我。
“那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?”我一下子瘫躺在她的床上,默默看着她。
“不是做梦,但是你想得美!”说完就把我拉了起来准备把我推出她的房间。
这时候电话响了,是老谢:“喂老谢,咋了?”
“完事了没啊?出来吃个烧烤吧。”
我有点摸不着头脑:“什么完事了没?你在哪?”
“我说你跟宁宁,完事了吗?这都一个小时了!”
我这才明白过来:“靠!你胡说八道啥啊?”
“我就在三哥楼下,你俩一起出来吧。”说完挂了电话。
旁边的秦宁脸色有点尴尬,估计她听到了老谢说的话。我晃了晃手机问她:“跟我一起下去吃还是给你打包回来?”
她想了想:“我们一起去吧。”说完就关上了门。
过了两分钟,她打开门走了出来。把头发盘在了头上,露出了细细白白的脖子。还是穿着那件宽大的蓝色T恤。将要出门的时候,我我故意表情夸张地问她:“你确定只穿这个出去?”她明白了我的意思:“我!穿!了!的!”说完就推着我一起出了门。
远远看到老谢坐在烧烤摊旁边,秦宁过来挽着我的手,把头靠在我肩膀上。我低头看着她笑了笑,知道她是故意做给老谢看的,于是也陪她做这场恶作剧。老谢看到我俩这么亲昵地走过来,一边含笑点头一边轻轻鼓掌:“你俩是挺迅速的啊!”这时候秦宁放开我的手。正经八百地坐到老谢对面:“谢哥你别闹了,叶哥根-本-看-不-上-我!”我有点尴尬,假装没听见。招呼老板点菜。老谢也知道玩笑开多了大家都不好收场。也没再提这茬。
吃完烧烤,回到家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,天都快亮了。我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秦宁的两条大长腿在我身边晃来晃去。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,也不知道留在唇边的是刚才的牙膏味还是宁宁嘴里的女人香。胡思乱想之中,小老弟又硬了起来。我伸手把它调整了一下位置,距离上次做爱已经隔了快半年,的确有点亏待它了。迷迷糊糊之中,我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(二)
第二天起床,我就抓紧时间去给张小月找住处了。跑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搞定了她的房子,两居室,短租月付,住到九月三十号。
我们的生活逐渐变得岁月静好。酒吧生意一直不错,秦宁跟另外两个小妹相处的也很好,自从她跟我和老谢住在一起,家里的确是干净了不少。除了偶尔被余震震醒,日子算是过得波澜不惊。秦宁喝醉过几次,她底子里还是一个敏感自卑的姑娘,不知道面前开朗活泼的她和酒后抱着我痛哭的她,哪一个才是她本人?
8月10号,张小月的飞机落了地,我租车去双流把她接回到住处。她个子挺高的,从小就留着一头长发,都快长过屁股了。我以前总是调侃她,说她拍鬼片特别省钱,不仅是因为头发长,她还长着一对虎牙。皮肤挺白,相貌中等偏上,整个脸上我看着最舒服的地方就是她右眼下方的一颗小痣。高中时候,她主动追求过我,当时我就是禽兽,她走了心我只想走肾,所以没少伤害她,但是我始终没能突破她的最后防线。
   她行李不多,两个包一个大箱子。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,我不小心看到了她带的药,其中有盒消糜栓。以前大街小巷经常能看到这种妇科诊所的广告,所以我对这病并不陌生。我假装没看见,一把装起来扔进了床头的抽屉里。收拾的差不多了,我赶紧带她去吃点东西,因为酒吧就快到开门时间了。吃饭的时候,她只要了一碗榨菜肉丝汤,一碗米饭,一盘黄瓜炒鸡蛋。
“你口味变得这么清淡了?鱼香肉丝、宫爆鸡丁、辣子鸡、比咱们那边正宗多了啊!”我一边给她夹菜,一边问她。她用筷子戳了戳米饭,抬头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
“你脸色不好,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吧,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,晚上去我们店里玩去。”我说。
她点了点头:“我得再去趟广州。”
我放下手里的筷子:“去你男朋友那里?什么时候去?”
她喝了一口汤:“还没定,得尽快过去,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。”
我感觉她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有点不对,于是笑着说:“哈哈,这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?赶紧吃饭吧,吃完饭我去上班,明天再说这些。”
第二天上午,我起床给她买了两个垃圾桶带了过去。在她厕所的垃圾袋里,我看到了一个长颈小瓶子。应该就是消糜灵栓了,没想到张小月年纪轻轻就得这样的病。她在客厅发着信息,宽大的连衣裙把她整个装了起来,蜷在沙发的一角,感觉瘦的就像一把骨头。我坐在她对面,默默看着她,我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终于她发完了信息,把手机重重扔在了茶几上。
“这是吵架了?”我笑着问她。
“本来说好先来成都安顿好,接着过去找他的,三天联系不上了,给他妈打电话也不接。”她嘟着嘴,埋怨道。
“你是去找他玩还是去他家谈婚论嫁?把人家吓跑了?”我继续嬉皮笑脸开她玩笑。
“哥,我怀孕了。”说完她走进了卧室,拿了一张B超单递给我。
“卧槽,怪不得你提前两个月就过来了,你们专升本十月十三号才开学!原来是做好准备来这里养身体的!”我笑不出来了,一边看她的B超单,一边说。
“本来是说好把东西放在这里,然后去他那边做手术,她妈还可以照顾我。谁想到来之前一天,他跟他妈的电话都打不通了。”她双手伸进自己的头发,使劲抓着自己的脑袋。
“那你俩是分手了还是怎么着?有个说法没?”我问她。
“一开始一切都好好的,他还问我成都有没有人照顾我,我说有个哥哥在这边,他才放心让我先过来。”她抬起头,盯着桌子上的手机,似乎盼着有铃声响起。
我没有再废话,直接带着她去了医院。
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终于上演在我身上。她老老实实排队等着,我跑上跑下给她挂号缴费。带着B超单给医生一看就说建议手术,因为已经快九周了。为了麻醉安全,需要做一个心电图。说完建议之后,医生不忘数落我几句:“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,做这手术很伤身体的,以后注意采取措施啊!”我心想这些医生是不是电视剧也看多了,怎么跟说台词一样一字不差呢?见人就说,他们自己会不会烦啊?她在一旁刚要辩解什么,我拉过她的手,轻轻握了握,然后对医生说:“好的医生,以后我们一定注意。”我牵着她走出医生办公室,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,红着脸低着头。
    来到了心电图室,医生让她躺在床上,然后让我回避。我出门站在门口,过了一会出来一个医生,急匆匆地走了,门都没关。我下意识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,张小月躺在床上,裙子褪到了脚边,上身全裸,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,身上连着几根线。我当时呆了一下,然后心里暗骂傻逼医生为什么这么不重视病人隐私,迅速关上了心电图室的门,因为门口还有不少大哥大姐在排队。
    拿着心电图又回到妇科检查室,医生也没让我出去,只在床边隔了个帘子,让张小月躺在那张M椅子上,做进一步检查。我赶紧溜出去,在门外等着。不多一会,医生出来找到我:“张小月家属对吧?她有宫颈糜烂你知道吗?你们这些年轻人啊,真的是一点卫生常识都没有了…我看情况不是很严重,明天可以一起把宫颈手术做掉。”这时候张小月出来了,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。
    原来家里的医生早就建议她吃消炎药,用药物治疗宫颈糜烂了。这件事过去好多年我才知道,宫颈糜烂根本不是病,而是正常的女性生理现象而已。但当时我跟张小月都吓得不轻。
    第二天的手术,我让老谢跟我一起来的,听说麻醉后人不太好处置,老谢在还能帮我一把。
手术对于医生来说非常简单,毕竟是身经百战了,大概四十分钟,医生走出手术室问谁是张小月家属,我说我是。他接着说让我进去观察她的情况,给她把衣服穿起来,等能自己抬头了再离开医院。
我走进已经空无一人的手术室,全身赤裸的张小月就躺在我面前。她平躺着,头侧向一边,呼吸缓慢,美丽的双峰随着呼吸起伏,尽管是躺着的,从锁骨到乳头,可以画出一条美丽的弧线,弧线的顶端就是她微翘的淡粉色乳头,逆光看去,几乎看不到乳晕的存在。我慢慢走过去轻轻把她蜷着的腿放平,平坦的小腹下面不远处是稀疏的几根毛发。尽管高中的时候我们有过一段暧昧时期,但是仅限于拉拉手亲亲嘴而已,想不到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,居然是在这种场合。我不再多想,拿起她身边的内裤,小心的把她双腿分开,把内裤套了进去。穿好内裤之后,我抱起她,准备给她穿上内衣,这时候她醒了,闭着眼轻轻喊了一声:“哥哥?”我停下手中的动作,答应了一声:“小月,是我,穿上衣服,我们回家。”她却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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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张小月安顿好之后,老谢去市场搞了只鸡,说要给张小月补补身子。还弄了一坨沾了鸡血的面巾纸神神秘秘地放到我口袋里。说是要给我挡一挡桃花劫。我把那坨纸扔进了垃圾桶,他在一边连连叫唤:“不信嗦?不相信嗦?看到起,你娃儿这次要遭!”说完哈哈笑着去炖鸡了。老谢的四川话说的非常好,跟四川人交流的时候完全不会被当成外地人,我就不行了,来四川都快五年了,连川普都不会。
他一边在厨房忙活,电话一边响个不停,我时不时去张小月房间看看,看她有没有好一点。可能是她身体比较虚弱,麻药对她的影响比较大,回来之后还是晕晕乎乎的。老谢在厨房里忙活,我轻轻关上张小月房间的门,悄悄走到她床边。她微闭着眼睛,半张着嘴,嘴唇干的起了皮。我拿起手边的水杯,用小勺子轻轻沾湿她的嘴唇,喂了没几口,她慢慢醒了,怔怔地看着我,像不认识我一样。
“怎么样?好点没?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?”我又把水送到她嘴边。
“不喝了,我得去卫生间。”她摇了摇头,轻声说道。
我点点头,出了房门。刚出去不久,听到了她房间里传来了水声,应该是在洗澡。我走到茶几后面,倒在沙发上。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。老谢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吸烟,为了不让我们闻到烟味,他整个身子探出去一大半。这个电话应该是旺哥打过来的,老谢接电话的神情和语气告诉我,有麻烦事要上门了。
挂了电话,老谢路过厨房,探头看了一眼灶上冒热气的锅,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。
“前几天有个叫小飞的来过咱们店吗?”老谢若有所思地问我。
“小飞?哪天啊?最近没什么生客啊?”我坐起身来,拿起手机翻看日历,“想起来了,下暴雨那天晚上,有个生客,叫潘飞。秦宁上的班。”
“那应该就是他了。”老谢拿起电话,又去窗边点了根烟。
过了一会,他把电话递给了我:“旺哥,你跟他说。”
“喂,旺哥,啥时候回来?”我笑着问他。
“我这边受灾严重,鱼塘、竹林、父母住的房子全完了,我得安顿好才行,这边冬天来的快,不能耽搁的。”旺哥的声音很有磁性,说话率直,是典型藏族人说汉话的口音。
“那你辛苦了,你放心好了,酒吧的生意很好,老谢又招了一个美女,已经上班了…”我拿出手机,跟他汇报一下最近酒水的进出情况,毕竟是他一手开起来的店,怎么说都会非常牵挂。
“行,我大概了解了,找你不是问你这些,你们俩弟兄好好干就是了,交给你们我放心的。我是想问你,是不是有个小飞去过店里?几个人去的?…”
原来,这个潘飞是个毒贩子,彝族人。那天去店里是为了给买家送样品。本来两人约好在网吧交易,结果买家那边出了篓子,被警察获取了消息。那天晚上,警察并不知道潘飞的底细,找的其实是跟潘飞接头的人。潘飞跟旺哥有过交情,知道旺哥的酒吧在这边,据我推测,应该是在网吧没找到接头的人,看到突然间来了这么多警车,知道是冲他来的,于是到旺哥酒吧这里避避风头。整个小区都是来来往往的警车,往来的国道上必然会设岗查车,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好办。没想到秦宁第一天上班就遇上这样一个客人。假如警察当时有一点点证据,整个网吧所有的人怕是当场都要被带走协助调查的。最后旺哥嘱咐我,假如这个潘飞再去店里,一定要打电话给他。他们如果去包间玩,一定嘱咐妹子们不要吸他们给的烟。
挂掉旺哥的电话,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不真实了。地震?酒吧?毒贩?警察?陪酒小姐?我就是来成都上个大学。这都什么跟什么?

鸡炖好了,老谢匆匆忙忙离开了,要去店里忙活,嘱咐我安顿好了张小月再去不迟。
我敲了敲卧室的门,让张小月出来吃饭。
她把超长的头发盘在了头顶,穿着一件白色吊带,一不小心就能露出肚脐,肚脐的下面,是一条黑色的及膝打底裤。
她坐到我的旁边,端起碗闻了闻鸡汤:“好香啊,你给我做的吗?”
我摇摇头,笑着说:“我可没那本事,是你谢哥给你做的,让你补补!”
她吸溜着喝了一小口,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。随着她弯腰起身,我发现,她没穿内衣。两颗樱桃大小的乳头把宽松的吊带背心顶起了好看的尖尖。几乎就在同时,我感觉到自己的老弟有点蠢蠢欲动了。我赶忙站起来,去了趟厕所,掩饰自己的尴尬。从厕所出来之后,一碗鸡汤已经下了一半。
“问题都解决了,你就安心准备开学吧。”我首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谢谢你,哥。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。”她脸上泛红,看来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。
“在这里你举目无亲的,我不管谁管?你放心吧,这事就咱们三个知道。”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钥匙,准备离开。
“哥,是你帮我穿的衣服吗?”她声音非常小,还有点抖。
“废话,这种好事,我能让老谢去吗?”我故意哈哈笑她。
“哎呀,你怎么这么讨厌呢?”为了掩饰尴尬,他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挡住了自己的脸,“我昏迷不醒的时候,是不是很丑啊?有没有说胡话?”
“不丑,那么好看!你是不是觉得吃亏了?”我转过身走到茶几旁边,“不然我脱光了让你看看,咱俩就扯平了!”
她直接把手里的抱枕扔了过来。我一把接住,又放到了她身边。
“小月,高中的时候我是个傻子,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,傻呵呵地一次次伤害你。以后不会了,昂。你也别有心理负担,当时你躺在床上,就是个病人,我就是个志愿者,尽管我看到了一些不该我看的东西,但是我心里是没有胡思乱想的。”我坐在她身边,定定地看着她的眼。
她眼圈红了,不知道是想起了我们高中时候的往事,还是想起了那个关键时刻失联的男朋友。越是伤心的人,哭的时候越是没有声音,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双唇,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。一边哭,一边用手用力扭着自己的吊带背心,两只手互相掐来掐去,手指甲都变成了白色。我伸出手去轻轻握住,另一只手把她揽进我的怀里。一时间,高中时候我们的点点滴滴突然又回到了我的眼前。说对她没有感觉是假的,说我们这几年都走出了那段青涩的苦恋也是假的,它们只不过是被我们刻意埋进了心底,不去触碰而已。只要时机成熟,多年前那些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情愫一定会疯狂生长,直到把我们狠狠吞噬进去。
她双手用力抱着我,紧紧箍着我的腰,整个身体跟我贴在了一起。眼泪不住地流,流在了我的肩膀上。我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。她这样久久抱着我,直到夕阳的橙色穿进了窗户,撒到我们身上。我多么希望时间就此静止,多么希望我们从此定格在这片悲情的美好之中。哭够了,她把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了我的肩膀上,湿了一大片。我看她情绪稳定了,于是准备离开,在门就要关紧的那刻,坐在沙发上依依不舍看着我的那张脸,居然有点像秦宁。老谢说的对,我这是碰上桃花劫了。

来不及回家换衣服,我直接去了酒吧。离门口还有段距离,我远远就看到秦宁在酒吧门口的小空地上擦桌子擦椅子。风吹过来的时候,她的头发滑落到了脸上,她直起身子用手腕轻轻把头发再次夹回耳后。这时候她看到了我,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夕阳打在她的侧脸,她挺直的鼻梁在淡橘色的脸上留下了一块好看的阴影。
走到她的面前,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左肩膀上湿了一片:“你有那么热吗?不对啊,怎么只有这里是湿的?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:“刚才骑电动车喝水,不小心洒到上面了。”
她歪着头看着我,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。接着转身走进了酒吧。
晚上的生意不错,我跟老谢在吧台忙的不行。突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,秦宁在玲玲的搀扶下几乎是冲进了卫生间。圆圆扶着一个醉醺醺的客人站在门口,往卫生间那边张望。老谢走过去给那醉汉递了一根烟,重新拉他进了包间。圆圆来到吧台,拿了一罐王老吉,一边悄悄倒出来一大半,一边轻声对我说:“何老板想带宁宁出去,宁宁不愿意,所以何老板逼宁宁对瓶吹啤酒,宁宁没喝下去,全吐了…”我一边记账,一边点了点头。我端了一杯酒跟圆圆一起走进包间,分别坐在何老板旁边。圆圆给老何倒满酒,我端起杯子,一边笑着赔不是:“何哥,宁宁是新来的,酒量不得行,在外头吐遭了。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,没照顾周到!”说完碰了一下老何手里的酒杯,没等他说话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。老何也是痛快人,干了手里的酒:“老弟,没得事。喊她回去休息嘛,我酒还是要喝的嘛!”这时候圆圆也把酒倒满,招呼老何跟他的几个朋友,一起喝了一杯。酒杯刚放在桌子上,玲玲进来了,为了不打扰客人喝酒,我跟老谢退了出来。
秦宁窝在大厅的沙发上,头歪在一旁。我倒了一杯水过去给她,她喝了一口,接着吐了出来。老谢一看直接让我把秦宁送回去,再有情况就赶紧送医院。在酒吧里喝到胃出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万一出个什么危险谁都罩不住。
我于是扶起秦宁,结果她站都站不住了。如果背着她,她的半个背都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,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她的手搭在我脖子上,来了个公主抱,幸好住的地方不远,几分钟就走到了。
到家之后,我直接把她放在了她的床上。脱了凉鞋,弄了条湿毛巾给她擦脸。没擦几下,她突然扑哧笑了起来。我停下手里的动作,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宁,满脸疑问。她一下子坐起身来:“好了好了,不装了。我没事!”说着拿过了我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胳膊和脖子,又把毛巾工工整整地叠好,递给了我。然后就对着我笑个不停。
“老何那个老色鬼,手总是不老实,还要带我出去,没办法,我只好装醉了。是不是装的特别像?”她笑嘻嘻地问我。
“演技可以 ,可是请问一下,你明明可以早告诉我,为什么让我抱着你走那么远,还要爬三楼?”我两只手拽着毛巾,作势要打她。
“自己走多累啊,你抱着我还挺舒服的。”她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二头肌,”现在请你出去,本小姐要洗个澡换衣服。”说完把我推出了房间。
我无奈笑了笑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无事可做,我继续拿起PSP玩游戏。过了一会,秦宁敲门:“有-人-吗?”我喊了一声没有。她推门进来,看到我在玩游戏,就凑过来看:“你是小孩子嘛?玩这么幼稚的游戏?”我拿掉耳机,一脸鄙视地看着她:“这是节奏游戏,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的!”她拿过一个耳机塞到自己耳朵里,一边看我玩一边伴随着节奏轻轻点头。我半靠在床头,她趴在我的旁边,洗发水的香味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湿气钻到了我的鼻子里。我一边跟着节奏按按钮,一边心猿意马地偷偷看她,尽管她还是穿着比较宽松的上衣,但是关键位置被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和下巴挡住了。一走神,手里的游戏就错了节奏。她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。我伸手轻轻敲了她的头一下,她坐起身子,想还手过来敲我。我抓住她的双手,她不停地想挣脱。

突然间我们像同时收到了某种信号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她的手腕还在我手里,却不再挣扎,我们四目相对,呆呆看了对方好久。我知道,她在等我。我知道,她在渴望我向前迈出一步。
我吻上了她。跟上次的狂热不一样,我们细细地互吻,唇珠、嘴角、舌尖、甚至是每一颗牙齿。一直到下巴,一直到她修长的脖子,一直到她突出的锁骨。我脱去了她的上衣,她抱手遮在胸前。我慢慢把她放倒,躺在床上,然后轻轻吻她的睫毛,她的鼻梁。慢慢地她放开了双手紧紧抱着我。我终于看到了她粉白的胸部,浑圆,饱满,可能是躺着的缘故,微微向两旁扩散。她的乳头颜色有点像掺多了奶的咖啡,我轻轻舔了上去,她激动地抖了一下,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。我低头继续往下探索,吻遍她腹部的每一寸,每当我吻下去,总能感受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,呻吟的声音也慢慢变大。
伴随着她的呻吟声,我来到了她两腿中间,隔着她的内裤,我用牙齿轻轻咬她的阴阜。她忽然紧并双腿,用手紧紧抱着我的头,阻止我继续。我抬起头,重新爬上她的身子,四目相对,我能感觉到她眼里的不确定和一点点恐惧。我深深吻住了她的嘴,用力吮吸她的舌头,右手慢慢滑向了她的双腿之间私密森林。她把我的手拿开,我停下与她激吻,抬头看着她。她眼圈微红,眼睛湿润,似乎有滴泪正在酝酿。我轻轻趴在她的耳边,轻咬她的耳垂,用牙齿刮她的耳骨,她啊了一声,紧紧抱着我的头不放。我被箍地快喘不过气,在耳边轻声说道:“宁宁,你想闷死我吗?”她小声咕哝道:“哥,你坏啊,你要欺负我。”我一边呼气,一边说:“宁,你舒服吗?”她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。我用左手轻轻揉捏她的乳头,她呼吸声越来越急促。慢慢地,我感觉到她双腿分开了,于是趁机用右手轻划她的阴阜,慢慢揉捏她的阴唇。她一边随着我的节奏呻吟,一边看着我的眼睛,似乎是不放心,她用左手轻轻拉着我的右手。揉捏了许久,她放开了手,双肘交叉挡在脸前。我像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手指穿过了她最后一道防线,她的下面已经湿润了。我用手指蘸着她的爱液,在她阴唇外面细细探索。能感觉到,她双腿间的温度在慢慢升高。她蜷起腿,用力夹住我的手不让我动,然而坚持不了几秒钟,就再次放松了下来,应该是感觉到双腿越是夹紧,对她的刺激反而越大,带来的冲击越是兴奋,她的双腿开始有节奏的呼应我的动作,不断夹紧我的手。我的手指在爱液的润滑下,一不小心滑进了她的花芯。她双腿猛地使劲夹住了我的手,嘴里发出一声娇喘。
我轻轻脱下她的内裤,美丽的森林里有一条细细的溪流。透明的爱液包裹着淡咖啡色的阴唇,伴随着她的呼吸,微微地一开一合。我用食指蘸着她的爱液,一次次地轻轻在她的小森林下面划,从最外侧到最里面,到达中心的时候,就轻轻探一个指节进到花芯里面去。每当我把手指从里面抽出来的时候,我都能感觉到宁宁的失落。伴随着我一次次的进出,我能感觉到,小森林附近的温度越来越高,就像一座沉默许久的活火山,在我的挑逗之下,这座火山正处在喷发的边缘。我抬头看看她,发现她还是害羞地用手肘挡住脸,嘴里还在不停地娇喘。

我用两只手指分开她的花芯,春水已经泛滥不堪。我用舌尖轻轻挑了一下她小巧的阴蒂。宁宁浑身像触电一般抖了起来。紧接着,我眼前的小森林从肉粉色变成了淡红色,并且她在不停地颤抖。我又用舌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花芯,宁宁的呻吟变成了轻声的哀嚎。这哀嚎在我耳朵里似乎是求饶,似乎是鼓励。在一声声的鼓励下,我用舌尖轻轻围绕着宁宁的阴蒂打转,不时轻轻吮吸一下。宁宁有点受不了了,腰部用力地挺了起来,这样反而让我的舌头更加方便地深入了花芯。她刚洗完澡,沐浴露的香味还残留在森林中,下面的爱液咸咸的,滑滑的,我一边细细品尝,一边加快了舌头探索花芯的速度和力度。
突然间,宁宁用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头,屁股挺的更高了。紧接着我感到一股暖流冲出了花芯。然后宁宁躺在床上喘着粗气,不动了。有人说,AV里的女人潮吹都是假的,基本上都是尿,我阅人不多,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,但是我能深刻感受到,宁宁流出来的这些不是尿,是爱液。
宁宁用手肘当着脸,头发散落在枕头旁边。我轻轻亲了下她的眼睛,她睁开眼看看我,接着害羞地挡住脸,笑了起来。我再次吻上她的唇,她的爱液混合着我们的口水,在彼此舌尖交换。
宁宁已经到达了一次顶峰,我蓄势已久的老弟早已按捺不住,于是在花芯周围上下摩擦几次,顺势一插到底。宁宁一声惊呼:“啊!哥哥!轻点…快,快…”我假装听不见,按照自己的节奏缓慢地进出,她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小阴唇在我的抽插过程中,不停翻进翻出,粘丝丝的爱液沾满了我的蛋蛋,随着我一次次地运动,弄得满床都是。
我轻轻抱起秦宁,她低头看着我慢慢出入她的身体,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。我把她扶起来,坐在我的腿上,一边用手帮她活动,一边贪婪地吮吸她的美胸,刚才躺着看不出来,原来宁宁的胸型也很好看,甚至比张小月的还要大一点。当张小月三个字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,我节奏明显有了变化,好在只有我感受到了变化。我们抱在一起,互相看不到对方,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跟我做爱的到底是秦宁还是张小月,我也不知道自己更希望跟秦宁做爱,还是更希望跟张小月。这是男人的通病,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,得到了之后,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,白月光变成了饭粒子。我深呼一口气,躺在了床上,从我的角度看过去,秦宁非常享受我们在做的一切,她一只手撑在我腿上,一只手拢着散落的头发。索性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。不再管谁是谁了。
我双手握住她的腰,辅助她用力,在一次次的吞吐中,她的爱液流满了我的小腹,流向了我的大腿。她节奏越来越快,我感觉到我的老弟在她体内似乎被一张小嘴在吮吸、放开、吮吸、放开…似乎有只非常小的手在抓住我的龟头,上下不停地撸动。她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大,能感受到,她的花芯也一下一下地收缩,那感觉近似于抽搐,伴随着这种轻微的抽搐,他的花芯越来越紧,那张小嘴吮吸我龟头的时间也越来越长,伴随着秦宁一声大叫,我的老弟终于把持不住,深深射在了她的身体里。秦宁再次浑身瘫软,顺势趴在了我的身上。我的老弟还停留在她体内。尽管射完了,但是依然非常坚挺,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软掉逐渐滑了出来。秦宁一手撑头,一手摸着我的下巴,潮红未退的胸部压在我的胳膊上,她有点害羞的看着我,似乎若有所思,似乎欲言又止。我笑着看着她,这时候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的。我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,然后把她的头靠在了我起伏的胸膛上。
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,管它呢。”脑子里的小黄人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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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5-14 19:40 #2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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