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磨细磨细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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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7-02

十景缎(三十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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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正在蓝灵玉失神之际,忽见小慕容慵懒无力地撑起身来,向文渊下身低下头
去,两只手掌把玩着那根正在休养生息的物事。只见那阳具在小慕容的抚弄按摩
之下,又渐渐朝气蓬勃起来。小慕容微一转头,向华瑄笑道:「华家妹子,你来
试试。」

    华瑄脸色羞红,自躲在被子里,低声道:「我不会啊。」小慕容笑道:「来
做几次就会了啊,你看喔……」樱唇微绽,轻吐绛舌,往那气势腾腾的顶端舐了
一下。文渊坐起身来,轻轻摸着小慕容如云秀发,轻声道:「小茵,你别太累啦。」

    小慕容神色娇羞,将那东西贴在唇前,笑道:「只怕要累的是你呢。」

    双唇向前一送,一点一点地亲吻、舔舐,柔得难以言喻,阳具上湿答答地,
在小慕容口中更加滋滋有声。

    文渊浑身一颤,双手搂住小慕容香颈,轻轻摆腰,在小慕容嘴里抽动起来。

    文渊初次射出阳精,便是在小慕容的樱桃小嘴之中,小慕容又是对他这地方
把玩过多次了,吸吮吹含、揉摸搓捏,诸般花样无不涉及。文渊被这温软唇舌包
裹住,舒服得难以形容,下身早已重整旗鼓,准备大战一场。

    「嗯……唔……」小慕容迎着文渊的抽送,微微摆动脖子,口中的丁香小舌
也毫不歇息,一圈一圈轻舔着,引得那火棒似的东西每每险些爆发而出。小慕容
喘了口气,吐了出来,仍用双手不停套动,笑道:「妹子,你来接替。」

    华瑄大羞,不肯出来,偷偷瞧着文渊,好一阵子,才钻出棉被来。她今晚还
没和文渊行事,仍穿着衣衫,只是方才看得刺激,早就汗湿透了,双腿间的裙摆
尤其异常湿润。

    华瑄不安地看着文渊的下体,犹豫片刻,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顶端。小慕容收
了手,在华瑄背上轻轻一推,娇笑道:「妹子,加油罗!」华瑄面红耳赤,心道
:「这我怎么会嘛?我……万一不小心咬到,怎么办啊?」

    文渊见华瑄一副又羞又急的神态,脸上香汗欲滴,极之娇艳,心中一荡,一
把拉过华瑄,微笑道:「师妹,你且试试,别怕。」华瑄脸上烫得直要冒出烟来,
低声道:「文师兄……你……你真想要的话,我就来罗。」趴在文渊腿上,微一
迟疑,启唇碰去。

    华瑄生涩地吻着文渊的下体,虽然努力,却不得要领,始终不敢把它含进嘴
里,只是不断拙劣地舔吻。但这种稚嫩的技巧另有一番刺激,那就是难以满足,
勾引得文渊心痒难搔,下身真如烈火中烧,直想把华瑄立时压倒,主动大干一场。

    只是既然想体验华瑄初次的口中功夫,也就竭力压抑。

    华瑄越弄越是害羞,心道:「慕容姐姐怎么能做得这么好?我……我真的不
行啦,到底该怎么弄嘛……」正在此间,忽然两只柔嫩的手掌自背后探进自己衣
里,轻轻揉着她的双乳,一边拨开她的衣裳。

    「唔……嗯……」嘴中被文渊塞满,华瑄只能含糊地发出喉音。小慕容慢慢
将华瑄身上所有扣带解开,拉下了华瑄的裙子。华瑄羞涩地夹紧双腿,哪知却把
一片片浪水挤了出来,白皙的肌肤显得艳丽多端。小慕容从背后抱住华瑄,在她
耳边轻声指点:「手上再用点力……嗯……现在要吸一下……对了……嗯嗯……

    你做的很好嘛……」她软语指示之余,也看得心神不思,摸索着华瑄精致的
胴体,轻声喘息,藉以发泄心中遐思。

    华瑄口中吞吐,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,加上小慕容的动作,不断逗弄少女
身上最敏感的部位,越发春情难耐,闭紧双眸,不顾一切地含弄起来,将阳具上
的棱头直吞进去,使力吮动。

    文渊见华瑄忽然积极起来,也就尽情享受她的口舌侍候,下身快美不堪。小
慕容玉乳贴在华瑄背上,小手却到华瑄股间寻幽探秘,拨草掘泉,纤纤十指弄得
湿淋淋地,犹不肯休。此时她也无暇给华瑄什么指导了,心中情欲又生,倒想快
快把文渊的阳具抢过来。华瑄受着双重刺激,更是心跳不已,鼻音渐浊,俏眉紧
蹙,忽然吐出文渊那湿黏的阳具,娇喘连连,哀求道:「文师兄,我想要啦……」

    这句话说得娇腻之极,文渊本来已要在她口中射出,此时热血上涌,一个克
制不住,猛地一颤,一道白浊液汁急喷而出,毫不保留地洒在那张渴望的脸庞上。

    「哎呀……!」华瑄吓了一跳,睁大了双眼,满脸都在阳精喷洒之下,口中
温温热热,也喷进了不少。文渊呼了口气,苦笑道:「师妹,你干嘛把我吐出来
啊?」华瑄羞得低下头去,低声道:「我……我想要你把它放在那里嘛。」

    门外蓝灵玉瞧见这一幕,心如火焚,不自觉往股间一摸,但觉手掌一贴裤布,
立觉下身凉凉地,显然泛滥成灾已久了。她心如鹿撞,双颊火热,心中思绪大乱,
低声自言自语:「真的……很舒服吗?」手指微颤,正想探入裤中揩乾水液,耳
边忽地一凉,一个男子口音说道:「来试上一试,不就知道了?」

    蓝灵玉大惊:「不妙,什么人来到我身后,我竟然未曾发觉!」正待反应,
腰间一紧,已被那人拦腰抱住,封了穴道。那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,低声道:「
别作声,否则你那三个小丫环难保平安。」蓝灵玉本要呼救,听他一说,便即收
声。

    那人将她横抱而起,脚下一轻,如狂风卷叶般穿廊下楼,身法迅捷之极,轻
身功夫高妙卓绝。他奔出店外,到了庭中,进了一间柴房中。

    那人将蓝灵玉往草堆一放,拍了拍衣服。蓝灵玉定睛一望,这人相貌约二十
多岁,身着青衫,腰佩长剑,是个英俊青年,眉宇间颇有冷傲之意,正朝着自己
上下打量,面浮微笑,目光移到双腿之间,便不再看它处。蓝灵玉被他看得既羞
且怒,叫道:「你看什么?」青衣人嘿嘿一笑,说道:「看你这湿答答的阴户哪,
还会是什么?」

    蓝灵玉没料到他出言如此,气得脸颊通红,但身在人手,只有强忍怒气,道
:「阁下是什么人?」青衣人道:「我是谁?这可不怎么要紧,要紧的是我想做
什么。」说着走进几步,蹲了下去,正对着蓝灵玉两腿之间。

    蓝灵玉见他举动,已猜到了是什么事,不禁羞愤交加,叫道:「恶贼,你要
逞凶,日后必受报应!」青衣人抬起头来,冷笑道:「素闻巾帼庄都是女中豪杰,
三庄主蓝灵玉身负绝艺,怎么也信这善恶之报么?」

    此言一出,蓝灵玉心里一惊,心道:「他知道我的来历,难道是本庄的对头
吗?」青衣人又道:「说也奇怪,蓝灵玉是当代侠女,武林闻名,竟然会偷看旁
人享受鱼水之欢,那里还湿透了,若传了出去,真不知武林同道要怎么看待巾帼
庄了?嘿嘿!」蓝灵玉心中凉了半截,强自定神,说道:「看阁下身手,也是一
位武林高人,何必用此手段?阁下若有它图,只管明说。」

    青衣人点了点头,随手拿了一小束长稻草,说道:「好!我问你三个问题,
你只要答得好,这事情便绝不外传。」蓝灵玉别无选择,只得道:「问罢。」

    青衣人嘴角一扬,道:「第一个问题,你有没有想跟男人交欢过?」蓝灵玉
闻言,脸上一阵飞红,咬牙道:「没有。」青衣人嘿嘿冷笑,说道:「你这回答
言不由衷。我再问你,你刚才偷看那三人,觉得怎么样?」

    蓝灵玉想到文渊等人缠绵之景,心中一乱,低声道:「也没怎样。」青衣人
冷笑一声,手一递,稻草往她颈中搔去,暗运内息,说道:「别胡混,快说!」

    蓝灵玉颈中被搔得麻痒不堪,难受之极,偏又动弹不得,忍不住轻轻呻吟,
支支吾吾地道:「我……我……」青衣人道:「我代你说,你定是看得欲火中烧,
心里发浪起来,想找男人发泄一番,是不是?」

    蓝灵玉体中一丝真气四处钻窜,痒得说不出话来,泪水直在眼眶打转。

    青衣人道:「好,你不否认,就是默认啦,嘿嘿!」说着收回内力,拿开稻
草。蓝灵玉如获大赦,急促喘气,几滴汗水自鼻尖滴落,直瞪着青衣人。

    青衣人道:「你既然想尝尝云雨之欢,那好,这第三个问题呢……」伸出手
去擦掉她眼角泪珠,笑道:「你想不想跟我干一回?」蓝灵玉喘了几下大气,勉
力出声道:「不……不要……」语调虚弱无力。

    青衣人扳过她的下巴,冷笑道:「你说不要?真是太不聪明了,今天本大爷
心情正好,没平常那么粗暴。好罢,今天就先不上你,不过可得给你点难得的回
忆,嘿嘿,嘿嘿!」

    十景缎(三十八)

   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==

    蓝灵玉闻言,不禁花容失色,急忙运功冲穴。但是那人的点穴手法别有一功,
且兼内力深厚,虽然连连运劲,真气依然窒碍难行,不见其效。青衣人轻轻挥动
稻草束,笑道:「小姑娘,你今天不想跟大爷好,就让你尝尝其他的手段。」

    青衣人说毕,左手按在蓝灵玉右肩,啧啧几声,说道:「仔细瞧瞧,倒是个
小美人儿,干什么穿戴得像个男人?这个……嘿嘿,可太可惜了。」蓝灵玉想摇
开肩膀,然而动弹不得,无可反抗,心中又急又气,骂道:「恶贼,你别碰我!」

    青衣人冷笑几声,道:「好啊,个性倒倔得很。我说呢,脾气越硬,越容易
断的,要不要现在给你断一断?」蓝灵玉怒道:「你……你这恶贼……」

    一句话未能骂完,青衣人蓦地将她攫入怀里,冷笑道:「好好享受!」

    头一倾,强自夺取了她的双唇,以激烈的动作狂吻着。

    「唔唔!唔嗯……呜……」蓝灵玉惊慌地想要闪避,但无济於事,唇上一阵
热气,紧跟着一条舌头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中,毫不客气地纠缠她的香舌。蓝灵
玉完全抵抗不得,心中既觉难过,又感羞辱,初次和男子相吻,竟是如此情境之
下。

    青衣人双手不闲,肆无忌惮地伸进蓝灵玉外衣,隔着抹胸,单掌揉按她双乳,
左右来去,指缝更不时夹弄乳尖。蓝灵玉羞愤无地,声带呜咽,全身酥软,一时
思绪俱乱。

    被青衣人吻了不知多久,蓝灵玉渐渐失了神,紧闭着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。

    青衣人显然是个调情老手,舌头不断勾引着蓝灵玉,玩弄乳房的力道和手法
也是花招百出,或捏或揉,或压或拉。蓝灵玉哪里能够忍受,明知这人险恶无比,
两粒可爱的乳头依然无奈地亭亭玉立起来,强烈的情欲袭上心头,蓝灵玉悲哀之
余,又觉迷惘,暗道:「为什么……他明明是意图不轨……还是……觉得……?

    难道……不……我……我怎能这样不知羞耻……」

    青衣人按了按挺立的乳尖,心中有了底儿,才结束这狂野的热吻,笑道:「
小姑娘,感觉如何?舒服死了吧?」蓝灵玉喘着气,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,低声
道:「你别再碰我了……你杀了我罢!」

    青衣人一怔,随即笑道:「嘿嘿,你还没尝到真正的甜头。别掩饰了,其实
你觉得再舒服也没有了,以前没有人让你这样快活吧?只不过你觉得我是个淫贼
恶徒,受限於仁义道德,不得不心生反抗而已。假如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干事,你
的舌头非来跟我缠个不停不可……」

    蓝灵玉越听越羞,叫道:「谁要跟你名正言顺!你如此作恶,还要沾沾自喜,
真是不要脸之至!」青衣人嘿地一笑,道:「不错,我是要作恶,看你能奈我何?」

    手掌一握,陡地紧抓住抹胸,向外一扯,直扯了出来。蓝灵玉登时衣襟大开,
双峰半掩,姿态香艳十足。

    青衣人冷笑一声,一手拉断她腰带,衣衫再无束缚,下摆飘开。蓝灵玉立觉
上身空荡荡地,跟裸身已差别不大,心中羞不可抑,只想:「他要怎样对付我?」

    只见青衣人左手一探,「嘶」地一声,蓝灵玉右袖被他齐肩撕去,露出胜雪
香肩。青衣人靠上前去,伸舌舔了一下,笑道:「这可真是细皮嫩肉,包在衣服
下面,简直浪费了。」蓝灵玉紧咬牙关,被他舔过之处留下了唾液,凉飕飕地,
又是一番刺激。

    青衣人手运真力,随挥随撕,只见柴房中碎布纷飞,蓝灵玉发带已落,一头
乌云披了开来,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,处处露出肌肤,股间秘境也只留下
些许破布遮蔽。

    蓝灵玉见自己几近赤裸,满心羞耻,偏偏她脸泛红潮,乳尖俏立,双腿间流
泉涌至,娇躯香汗淋漓,跟身处的乾草堆形象恰恰相反,不但引眼,更是惹人遐
思,任谁看来都像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少女。

    青衣人左看又看,啧啧赞道:「好漂亮的身子,看来不比我家小妹差。嗯,
该凸的凸,该翘的翘……脸蛋也够美,这才像个姑娘家,让人……嘿嘿,一看就
想插哪。喂,你改改先前那回答,让我干几回罢,包你回味无穷的。」

    蓝灵玉听他不时突来一句粗鲁言语,欺凌已极,只恨自己手刃恶人无数,对
他却无力相抗,不禁气苦,只有骂道:「你别妄想!」

    青衣人冷笑道:「我妄想?我若想要上一个女人,本也用不着她同意。只不
过你这样的小美人难得一见,若不是你心甘情愿,强做起来,趣味要打点折扣。

    嘿嘿,个性太硬,不过要让你来求大爷干你,也不是做不到。」

    蓝灵玉满脸羞红,骂道:「你好无耻!谁会……什么心甘情愿,我死也不会
要跟你……你……」

    猛地青衣人右掌疾挥,掌风卷过,柴草纷飞,蓝灵玉身上残留衣衫尽数碎散,
再无遮掩。蓝灵玉软倒稻草堆中,被这一掌逼得胸口郁闷,大声喘气,双乳起伏。

    青衣人抓起一束稻草,笑道:「很凉快吧?嘿……难得我今个儿精神愉快,
你不想趁这好机会享受一番,实在可惜。好罢,你想用哪个洞儿代替?嘴巴?屁
眼?就算是耳朵或鼻子,也不成问题。」

    蓝灵玉喘息稍缓,骂道:「下流,肮脏!」青衣人面露冷笑,伸出稻草束,
随意拨弄着她柔软丰盈的双乳,说道:「那你想怎么样呢?光溜溜的蓝三庄主?」

    稻草甚为粗糙,搔在细致的嫩乳上,真是说不出的难受,蓝灵玉如受万蚁咬
囓,刺激之强烈,比搔在颈部时更为厉害。

    「啊呀!呃嗯……呃啊,嗯啊!不要……呜……停……手……」蓝灵玉惊叫
不久,便难以矜持,转为无助的哀唤。青衣人见她神态大乱,手一放,任由稻草
落下,揽过娇躯,让她背坐在自己身前,右手环抱,轻轻揉动被汗水浸湿的美乳,
笑道:「怎么样?现在舒服多了吧?嗯,这奶头还真是可爱……啾啾啾……看来
真的没给男人摸过,硬成这样子……」

    蓝灵玉难止啜泣,语带哭音,叫道:「你到底是谁?是皇陵派的?龙宫派的?

    神驼帮的?我蓝灵玉本领不佳,以致被你这样侮辱,算我不长进,但是我巾
帼庄姐妹们志气仍在,就算一死,也不会任你们欺凌……」

    青衣人眉头一皱,说道:「皇陵派关我屁事?龙宫派关我屁事?神驼帮又关
我屁事?这些家伙跟大爷放的屁扯不上半点关系,跟狗屁倒相差彷佛。你搬这些
人出来做什么?」

    蓝灵玉心头略松,暗道:「原来不是他们。」又道:「那你……你……你到
底是谁……啊……嗯嗯……唔……」她还没说完,青衣人手上的挑逗动作已全然
消除了先前的难受感觉,带来至为销魂的绮念,竟不觉呻吟起来。

    青衣人在她右耳根轻轻舔舐,呼气般轻声道:「我告诉你,你让我干?」蓝
灵玉轻轻咬着下唇,被他玩弄得筋骨尽酥,心中又慌又羞,无力地低叫道:「不
要……绝对不要……」

    青衣人双手齐出,大姆指、食指指甲拈住她两个乳头底部,稍稍陷入,轻巧
地摘动着,又用那低沉虚无的语调道:「我的名字……是一个「修」字,你想想
我是谁?」

    蓝灵玉正自如在迷梦之中,一听此话,脑海陡然一阵清明,心道:「修?武
林中有哪一个高手用这名字?」左思右想,却是想不出。青衣人细细赏玩她的双
乳,暗自得意,心道:「你不知道我姓慕容,只怕再想一百年,也想不到你是被
大慕容看上了,嘿嘿!」

    这青衣人确是慕容修。他追上赵平波一众后,被陆道人引了开去,没能逮到
赵平波,陆道人又将他甩了开去。慕容修一肚子气发泄不得,想起小慕容说过紫
缘故乡在襄阳,心道:「现在找不到小妹,不如去襄阳碰碰运气。」

    一路往襄阳行去,路上却正遇到被华瑄所伤的那群僧人,见他们行迹有异,
逼问之下,知道文渊等确实往襄阳而去,当下也不留活口,一个接一个毙於剑下,
便赶往襄阳。

    然而到了襄阳时,小慕容、紫缘、华瑄等人都已离开。慕容修接连碰壁,烦
闷不堪,心想:「陆杂毛那批人要往京城,我乾脆自己去把他们杀个痛快!」当
即动身北上。他一人独行,倒比文渊、小慕容两路都行得快,路途中错过了小慕
容在南阳放的信号,这晚却也住到了邓家店,还比文渊等人先住进房,互相没见
到面。

    他久历江湖,住店不久,已看出蹊跷,心道:「想不到大爷我今天住了间黑
店,正可大杀一场,出口鸟气。」待得夜里,正等店里动手,哪知蓝灵玉那里先
战了起来。他暗中过去查看,正见到蓝灵玉和邓氏兄弟交手,之后她药性发作而
昏迷,文渊善后,而后离店去找华瑄,他便偷偷跟着,又一路跟着小慕容等回来
邓家店,听全了来龙去脉。

    慕容修始终暗地察看,乃至於文渊和小慕容、华瑄一床缠绵,更是看得眉飞
色舞,心道:「这小子本钱倒不差,小妹不必我担心了。」自窗外溜回屋中,却
发觉蓝灵玉在房门外偷瞧,神情难耐,不禁心动,暗道:「这小姑娘武功不弱,
生得也美,看她先前表现,还是个倔丫头,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偷看我家小妹。算
你运气好,正好本大爷在此,就帮你解解春情罢。」

    他是武林魔头,自管不得诸多道德规范,将蓝灵玉掳到柴房,软硬兼施,把
一身风月本事搬弄出来,蓝灵玉是个未经风流的少女,哪里禁受得起他这番调情,
越来越难以把持。

    蓝灵玉想着这「修」字,拼命思考,就是没个头绪,乳头上传来的刺激却毫
不放松,弄得她心里羞耻无已,却又渐地恍恍惚惚,如有醉意。
TOP Posted: 06-13 11:05 #18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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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7-02

十景缎(三十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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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慕容修见她股间爱液肆流,又轻声诱惑:「想不出么?别想了,你低头看看
……你有没有流过这么多淫水?奶头有没有这样挺过?是不是又热又昏,想要我
来把你插一插啊?」蓝灵玉听他语音温柔如能醉人,用字遣词却粗俗不堪,只羞
得不知如何是好,低声喘道:「你……你好无耻……」

    慕容修舔了舔她纤细的香颈,道:「我会很多无耻的手段,你想不想试试?」

    蓝灵玉被他舔着肌肤,浑身一颤,几乎心也酥了,呼吸急促,哀声道:「不
要…

    …嗯啊……呼……」

    慕容修扳下一根木柴的细枝,在她双腿间挥来挥去,自言自语道:「嗯,这
么湿了,如果没东西来插插钻钻,简直太可惜了。」蓝灵玉吃了一惊,见那树枝
比慕容修食指还粗了一圈,又有多处枝梗,听慕容修这么说,心中不禁害怕,急
叫道:「不要……这,这是……」慕容修神色自若,说道:「这是树枝,很可怕
吗?」手臂缓缓推送,树枝已顶在她柔嫩的私处上。

    蓝灵玉哀叫道:「住手……不可以啊!啊,啊呀!」慕容修却颇有兴奋之态,
把蓝灵玉推到草堆中,叫道:「好啊,那么换作我这家伙好了,成不成?」左手
解开裤带,一条精力旺盛的东西指向蓝灵玉。

    蓝灵玉一见那物,羞得满脸火红,忙闭上了眼,叫道:「这……这更不行…

    …」慕容修嘿嘿冷笑,道:「好吧,只好请你品尝树枝的滋味了。」右手一
插,那木枝慢慢往她私处钻了进去。

    「唔啊,啊啊!不……不要……啊、啊呃,啊……呜……啊……」蓝灵玉娇
嫩的阴处如何能够抵受,坚硬的枝梗压得她体内刺痛,立时哭了出来,连声哀叫。

    慕容修一边送入,一边搅动翻转,咬着她耳朵吹气,轻声道:「堂堂巾帼庄
三庄主的蓝灵玉女侠,要输给一根小树枝吗?太丢脸了吧!」蓝灵玉发狂似地哭
叫:「你……你快……啊啊!……住……手……呜嗯……呜呜……好痛……你…

    …卑鄙……下……流……」

    慕容修却看得兴高采烈,阳具渐渐胀大,笑道:「看……快受不了了吧?要
不要换这一根?」蓝灵玉语带呜咽,哀叫道:「啊啊……不……不要……啊!啊
呀,啊啊!」

    树枝不断深入,刺着蓝灵玉从未受过侵袭的肉壁,泡在滑稠的汁液中,肆无
忌惮地侵略。蓝灵玉不停哭喊,忽然树枝前进受阻,停了下来。

    「啊哈!呼啊……啊啊……哈啊……」蓝灵玉全身汗湿,剧烈喘叫,一时不
知身在何处,疑是飞上虚空。忽听慕容修轻声道:「小姑娘,顶到最深处罗,再
进去的话……「波」一下子,你就要破身了……武林知名的巾帼庄蓝灵玉,竟是
被一根小树枝夺去贞操,一定会是永传武林的事迹……」

    蓝灵玉双眼泪汪汪地,哭叫道:「呜呜……你……你……」慕容修舔去她脸
上泪水,笑道:「要去了……一,二,三,哇!」

    慕容修一叫,蓝灵玉心中一阵悲苦,紧紧闭上眼睛。不料下身一声轻响,并
不觉痛,一怔之下,张开眼来,却见慕容修手中拿着那根树枝,笑嘻嘻地道:「
树枝怎么比得上我这根宝贝?你这个洞非得由我来开苞不可……嘿嘿,嘿嘿!」

    蓝灵玉不住喘息呻吟,眼见树枝离体,略觉安心,但下身却有些异感,似乎
被什么东西压迫,身子已是不受自己控制,双腿大开,保持着慕容修造成的姿态,
其下压着的稻草堆湿了一大片。

    慕容修把树枝递到蓝灵玉眼前,晃了一晃,道:「你看看,这树枝有没有什
么不同?」蓝灵玉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,那树枝刚被慕容修折下,本来只有一端
有新折的痕迹,但现在另一端也有断痕。她突然心中一跳,颤声道:「有……有
折断过?」慕容修笑道:「你看得挺仔细啊……是断了一小截,你想它在哪里呢?」

    蓝灵玉心中惊羞,下身私处内稍稍一夹,猛地一下刺痛,不禁哀叫:「啊呀!」

    慕容修轻轻在她下阴拍了一拍,笑道:「等我要进去时,自然会拿出来了。

    嘿嘿,现在也可以。」一拍之下,蓝灵玉刺激更甚,狂乱地哀啼着,叫道:
「不要……不要!啊,唔啊!」

    慕容修放下树枝,跨在蓝灵玉小腹上,对着她脸蛋展示怒冲冲的大家伙,吐
了口气,说道:「想不想要?」蓝灵玉只见眼前一根粗大阳具,根部垂着两个似
球袋之物,心中大羞,忙合上眼睛。

    蓦地慕容修坐上她身子,冷笑道:「好,先让你好好见识一下!」腰部一送,
那大家伙冲上了双乳之间。慕容修把蓝灵玉身子往后挪,顶到了墙边,将她的头
向胸前一扳,几乎就要碰到那阳具。

    蓝灵玉看到这等不堪的姿势,心中慌乱,急叫道:「你……你想怎样?」慕
容修双手抓住了两个乳房,使力捏了一捏,笑道:「不错,不错,又软又有劲…

    …嘿嘿!」两手往中间一拢,用两团玉乳将那棒子夹住。

    「啊啊!」蓝灵玉大羞,不禁叫出声来,不料慕容修腰身挺进,双手顺势将
她乳房推向前去,巨棒一同冲出,直顶到她两片樱唇中。蓝灵玉正张着嘴,这一
下舌头正碰到阳物尖端,羞急得无地自容,下身一紧,身体里的小树枝又发挥了
吓人的效果,带来难忍的刺痛。

    慕容修大叫一声,抓着两个丰润白嫩的玉乳,压向中间的阳具,前推后拉,
急速擦拭巨棒,摩得几乎要出火。蓝灵玉身不由主,双乳被摩擦得火热,既在大
慕容掌握之中,又受阳物的刺激,满怀羞意,神智渐渐丧失。

    慕容修越动越起劲,额头稍稍出汗,连声喝叫:「喝,哈!怎么样,爽透了
吧!他妈的,这奶子真是过瘾……叫吧,叫啊!」双手用力紧捏,两个漂亮的乳
峰像是湿面团一样,变成各种形状,对肉柱施予着无上的舒爽感受。蓝灵玉连声
呼叫,喘个不停,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了。

    忽然胸前几丝真气冲向四肢,却是慕容修解开了她身上穴道。慕容修发狂般
地使劲在乳沟里逞威,大笑道:「动啊,叫啊!你现在能动了,可是反抗我的好
机会……来啊!」

    蓝灵玉忽然能够活动,体内汹涌的快感猛地宣泄出来,双臂像上了弹簧般跃
起,紧紧抓住慕容修腰部,竟然不能自己地大声呻吟:「啊啊,唔啊!哦……呃
……」双腿交叉摩擦,想要抵挡小树枝引来的痛楚,但是却越发厉害,渐渐转为
一种她不敢相信的感觉。

    慕容修奋力蹂躏着两团美乳,阳具火烫,叫道:「呼……好啊,怎么不反抗
啊?太舒服了是不是?想不到你还满放荡的嘛……」蓝灵玉羞不可抑,心中叫道
:「我身上穴道全解开了,这是攻击他的好时机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完全使不
上力……」这一丝清醒马上被慕容修的攻势击溃,蓝灵玉双乳急速振动,夹着一
条凶猛火龙,不断在她眼前张牙舞爪。

    慕容修喝道:「去抓着你的乳房!」蓝灵玉螓首急甩,发丝散乱,香汗飞洒,
已经不能再加抵抗,双手颤抖,竟慢慢放到自己乳边。慕容修猛地执住她两只手
掌,硬逼她挤压自己的双乳,叫道:「快动!对,使力捏,捏到手指陷进去……

    好极了,浪到十足……快,再快!」蓝灵玉羞惭无地,叫道:「不要说了!

    啊、啊啊……」然而她的手却开始遵照慕容修的意思,且揉动得更加激烈了。

    慕容修索性放开了手,让蓝灵玉的小手催动玉乳招呼宝贝,自己抓住她的头,
往胸前直按,笑道:「看清楚没?这可不是我在强迫你,是你自己想要我这兄弟
了,嘿嘿,你这故作姿态的浪荡丫头……真是迷人的要命……」

    蓝灵玉越听越羞,喘道:「不是……我不是啊……啊……嗯……哦哦……呼
……」

    柴房中回荡着蓝灵玉高亢放浪的呻吟,以及慕容修嘲弄挑情的言语,气氛满
是荡意。慕容修大声喝叫:「要不要我来干你?快说!」蓝灵玉身子一颤,樱唇
开合,不敢答声。慕容修又叫:「进到你下面的洞里,可要比现在舒畅十倍,你
要不要?」蓝灵玉心神大乱,下体被小树枝弄得一蹋糊涂,已不觉太痛,双腿不
由自主地交相厮摩,颤声道:「我……我……」慕容修往身后一揩,在潮湿的花
瓣上狠抓一下,伸到她眼前,手掌上沾满了浪水,几滴水珠滴在她唇上口中,笑
道:「看看你,湿成这个样子……」手掌猛地按在她双唇,喝道:「舔乾净,快!

    这可是你自己的淫水……嘿嘿!」

    蓝灵玉羞愧难当,双手依旧奋力挤压,舌头却自行伸了出来,笨拙地舔着他
的手指,也吞进了自己的体液。慕容修笑道:「味道很鲜美吧?瞧瞧你是怎么舔
的……要好好地舔指甲缝啊!他妈的,还真的没舔过男人似的……」蓝灵玉简直
羞死了,想要停下,舌头却不听使唤,动得都快发麻了,心中一片混乱:「我…

    …我不能这样……但是……啊……」猛地慕容修加快摆腰,又夺走了她的理
智。

    「啊啊……!」蓝灵玉手掌跟着加速揉动,玉乳急振,呻吟大作,正自神魂
不属,猛听慕容修喝道:「要不要我干?」蓝灵玉喘道:「我……那是……唔…

    …啊!」慕容修喝道:「快说!」

    蓝灵玉心神剧颤,放声哀叫:「别……数……不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不要啊
……」

    慕容修双眼一瞪,叫道:「嘿嘿,蓝灵玉,蓝灵玉!」忽地抓住她头发,腰
部猛地一挺,怒不可遏的火龙爆发吐焰,灼热的阳精破关冲出,急劲地喷向蓝灵
玉脸上。

    「啊……唔……」蓝灵玉闭上眼睛,接受阳精的冲击,俏丽的脸蛋沾上了大
片白浊,下身花丛间蜜液横流,似在无奈地呜咽。两只小手无力地自乳上滑落,
疲惫的双乳在余威下颤抖着。慕容修吐了口气,双手抓起乳峰,将巨龙口边的残
液用力拭去,又狠狠捏了几下。蓝灵玉心力交瘁地狂喘,再也使不上半点力道。

    慕容修抹着她的脸面,将阳精肆意涂抹在她脸上各处,低声道:「还是不要?

    真的不要?」蓝灵玉虚弱地张开双眼,睫毛上的沾污让她看出去一片迷蒙,
但仍然勉力摇头,喘着气,哀声道:「不要……不可以……」

    忽见慕容修霍地起身,站到蓝灵玉双腿之间,用力扳开,大叫道:「他妈的!

    大爷我可不管你了,你不要也得要!」蓝灵玉下身猛地剧痛,小树枝在这一
扳之下刺向肉壁,真痛得死去活来,疲累之余,哪里能够忍受,哀叫一声,眼前
发黑,昏厥过去。

    昏迷了不知多久,蓝灵玉下身忽感刺痛,惊醒过来,却已在自己房中,躺在
床上,阿穗正替自己拭着汗,身上穿着一件单衫。阿穗见她醒来,喜形於色,轻
声道:「三庄主,你可醒了!别起来,你休息一下。」

    蓝灵玉实在也甚疲惫,低声道:「我怎么……在这里?」阿穗道:「这事情
我也是糊里糊涂的,我跟阿缨、阿环正在房里睡着,突然有个男人来敲门,就抱
着三庄主你,说发现你昏倒在柴房里。我跟阿缨赶快把你接过来,那人身法好快,
就自己走了。三庄主,你怎么会这样呢?」

    蓝灵玉「嗯」了一声,心中混乱之极,低声道:「那时候……我就是穿这样?」

    阿穗奇道:「当然啦。三庄主,你……你究竟怎么了啊?」蓝灵玉勉力坐起
身来,忽觉下身里面传来一阵痛感,不禁「啊呀」一声,叫了出来。

    阿穗惊道:「三庄主,你受伤了吗?」蓝灵玉强忍痛楚,心中一阵悲哀:「
那东西还在里面吗?」向阿穗摇头道:「不是……不是……唉,那人是什么样子?」

    阿穗托着下巴,稍一思索,道:「他啊……他穿了件青衫,腰间系了把剑,
长得很英俊,可是眼神有点奇怪……」蓝灵玉心中哀叹:「是他……并不是有人
救我。」

    阿穗又道:「对了,三庄主,那人还跟我们说,他发现你时,看到了一个小
洞,他用这根树枝……」说着拿过桌上的一根树枝,续道:「插进去过一下,结
果断了一截在里面,就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。我们听得莫名其妙,到柴房去看,
又找不到什么小洞,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。三庄主,你知道吗?」

    蓝灵玉听得脸上发热,说道:「这……我哪里知道?」顿了一顿,又道:「
阿穗,你去睡罢,我很累了。以后……以后我再跟你们说今天这事。」

    阿穗见她脸色不好,心中关切,说道:「三庄主,你要保重身体,大庄主她
们都在等着你呢。」蓝灵玉强笑道:「你放心,我没事的。去睡吧!」阿穗脸现
笑靥,应道:「是!」

    待得阿穗退出,蓝灵玉拉开被子,隔着裤子,用手摸了下私处,果然又是一
痛,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塞着。她紧咬牙关,把裤子脱了一半,伸手去拨那两片嫩
肉,想取出里面的小树枝。但是一碰便觉疼痛,又不敢把手指伸进去,真急得不
知如何是好,心想:「这淫贼如此可恶!他……他还告诉阿穗她们树枝的事……

    这样又不能找她们来帮忙了,我……我该怎么办?」

    转念又想:「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……他是说没有把我……我……唉,不可
能吧……就算真是没有,我也没脸回去见姊妹们了……」想到被慕容修欺凌的情
况,自己的身体居然在一时之间显得大为受用,又是悲哀,又觉羞耻,趴在床上
放声大哭。

    哭着哭着,身心俱疲下,渐渐又睡着了。直到天明,蓝灵玉睁眼醒来,股间
又湿又凉,双腿紧挨,又是小树枝作祟。她无力地摇了摇头,暗道:「罢了!不
能找阿缨她们,只有去找华姑娘或慕容姑娘帮忙了,希望阿缨她们几个没多嘴乱
说。」下得床来,才走了一步,便觉酸麻难当,不由自主地轻声呻吟,羞得不知
所措,勉力忍耐,穿好衣衫,拿了双戟,走出房去。

    十景缎(四十)

   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==

    来到一楼,文渊等人正弄着早点。既然邓家店已破,有何餐食,自然不需多
问,自取便了。华瑄拿了个馒头过来,笑着打了个招呼,说道:「蓝姐姐,早啊!

    这是你的。」蓝灵玉接了过来,强笑道:「谢谢。」踌躇片刻,说道:「华
姑娘,可否请你跟我来一下?」

    华瑄眨眨眼睛,微笑道:「什么事啊?」蓝灵玉支支吾吾地道:「这……这
里不太好说……」文渊正走过来,拉了华瑄的手,笑道:「说什么啊?先过来吃
饭吧。」

    华瑄点点头,又拉了蓝灵玉,笑道:「蓝姐姐,等下再说,我们先吃东西,
别饿肚子。」蓝灵玉从楼上走下来,本已禁受不起,被她拉着走了几步,又是一
阵酸疼,几乎有些湿湿凉凉地,只有忍着不出声。

    众人坐了一桌,各自动用餐食,阿穗先到马房去喂马匹。过不多时,文渊问
道:「蓝姑娘,在下有几件事情不甚明了,想请姑娘赐教。」蓝灵玉坐着不动,
虽然仍有些别扭,但至少不觉疼痛,神色自若,说道:「文兄想问什么?」

    文渊道:「昨日听姑娘所言,贵庄似有大事发生,又要请任兄去帮忙,恕在
下多事,想略知内情。」小慕容插嘴道:「蓝姑娘,你也不必回答他啦,他最会
多管闲事,四处惹祸,给他知道越多事,越有麻烦呢。」文渊笑了笑,说道:「
这倒没错,现在就有个小麻烦缠着我。」小慕容脸颊微红,笑嘻嘻地道:「你才
知道?」

    蓝灵玉沉吟道:「此事关连甚广,我本来不想将文兄牵扯进来。但你既是任
大侠的师侄,这件事跟文兄、华姑娘也就有所相关。但不知文兄和华姑娘的师承
是哪一位?」文渊道:「先师姓华,名讳上「玄」下「清」,我师妹是师父的独
女。」

    蓝灵玉道:「原来是华前辈门下,只要不是龙驭清的弟子,那就好了。约是
三个月前,庄里得到消息,神驼帮、龙宫派、皇陵派三个门派帮会各出高手,要
来合攻巾帼庄。」

    小慕容脸现诧异,说道:「神驼帮是塞外第一大帮,龙宫派盘踞海岛,没听
说过他们和巾帼庄结过梁子啊。」

    华瑄道:「慕容姐姐,你都知道啊?这两个门派是怎么样的?」

    小慕容笑道:「说来其实简单得很,神驼帮是专门打劫沙漠中骆驼旅队的匪
徒,龙宫派散在海上小岛,号称门派,说穿了是群海盗。不过虽然如此,却都是
有厉害功夫的。」

    蓝灵玉道:「我们本来也觉奇怪,这三个门派都是声势浩大,不知为何要对
付本庄。庄里姊妹四下查访,才知道了原因。」华瑄道:「是什么啊?」蓝灵玉
道:「神驼帮贪财,龙宫派好色,皇陵派想要庄中的一样东西,叫做十景缎。」

    文渊道:「贪财好色,倒可理解,不过为此大动干戈,似乎小题大作了些。」

    小慕容说道:「嗯,巾帼庄是该有不小产业,以神驼帮而言,自当动心。若
说到美色,光看蓝姑娘也就知道了。」说着嘻嘻一笑。蓝灵玉一听,双腿稍稍一
紧,小树枝立时提醒她自己的存在,刺痛不堪。她强忍着不露痕迹,说道:「神
驼帮跟龙宫派虽然势大,却不如皇陵派掌门龙驭清的武功可怕,又有诸多守陵使,
武功均极厉害,大姊最担心的是这一点。」

    华瑄问道:「蓝姐姐,那十景缎是什么?是很珍贵的宝贝?」蓝灵玉道:「
那是一疋锦缎,听说本来是有十疋,各自绣着西湖十景。我们庄里这一疋,绣的
是「花港观鱼」,是前代大庄主受托保管的。她说这十景缎虽然绣工精细,价值
却不只於此,其中还隐藏了一个秘密,须得将十景集齐,才能见其奥妙。说是这
么说,我们自然也瞧不出来。」

    小慕容道:「听说龙驭清武功之高,当代无敌,还需要什么前辈遗学吗?」

    蓝灵玉道:「这只是传说,谁知道呢?但是依庄中姊妹打探,龙驭清已找到
了其中六景的下落,自己也拿到了两景。」文渊道:「这秘密也不知是些什么?

    或许并非武功秘笈,另有它意。」

    蓝灵玉叹了口气,说道:「老庄主遗命,要我们好好保管这一疋十景缎,言
其至为要紧,万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,又将其中秘密告诉了大姊,我们却不能知
道这锦锻究竟有什么妙处。龙驭清不知如何,知道庄中有这疋锦缎,派了属下来,
开了许多条件来换,大姊总是不允。现在他们竟结集了神驼帮、龙宫派来硬夺,
依时间算来,再半个月,就要杀到庄上了。任大侠曾劝大姊将锦缎毁去,但大姊
执意不肯。」

    小慕容道:「巾帼庄虽然势力雄厚,但怕也难以跟这三大门派抗衡,难道没
有外援吗?」蓝灵玉道:「正因如此,我才出来寻任大侠相助。大姊曾经说过,
任大侠共有三位师兄,四人都从师门得传一疋十景缎,龙驭清迟早也要找上他的。」

    文渊奇道:「如此说来,我师祖岂非曾拥有其中四景?可是师父并没有留下
锦缎之类的物事啊。」蓝灵玉道:「这我就不清楚了。所以说,这是跟你们两位
也有些关连。」

    华瑄说道:「也许爹曾跟向师兄说过此事呢?」文渊沉思道:「或许如此…

    …」忽见阿穗匆匆自门外跑进来,神色紧张,叫道:「三庄主,咱们快走,
有一大队人往这儿赶来,瞧服色是皇陵派,还有一些似是龙宫派的。」

    蓝灵玉吃了一惊,说道:「有龙宫派?他们应该是直接沿海行船北上,怎么
会到这里?」阿穗道:「不知道啊,刚才远远看了一下,一共约有两百人之多,
是从南边来,似乎不是冲着我们来,但若被他们撞见就不好了。」

    蓝灵玉道:「不错,我们这就离开,不能犯险。」才一起身,下体传来一股
难耐的刺痛,忍不住微微蹙眉。

    一片马蹄声响传来,由远至近,来得快极。隐隐听得有人叫道:「邓家兄弟,
黄尊使驾临,怎地没人出来迎接?」文渊低声道:「这批人来得好快,我们从后
门走。」

    众人才到后堂,堂前已有人叫了起来:「店里怎么没半个人?两位邓师兄呢?」

    文渊听得分明,心道:「看来这店是皇陵派的一个据点,好在这两位邓兄功
夫不太高明。」回头一望,忽见蓝灵玉脚下一踬,轻轻喘着气。

    文渊道:「蓝姑娘,怎么了?」蓝灵玉脸上微红,道:「没什么,有点累罢
了。我们快走!」她口中敷衍,心中却不住叹气,心道:「罢罢罢,只有先忍着。」

    才到后院,猛听后头一个声音叫道:「七弟,快来,有人往这里逃!」

    文渊等人都是一惊,回首一望,屋顶上立着一人,凭高视远,自然瞧见了他
们的去向,只不料他反应这等敏锐,才到店里,就登屋查看。

    耳听脚步、马蹄齐响,皇陵、龙宫两派弟子已包抄过来,当先的却是康楚风、
康绮月兄妹,见是文渊,都是一怔。文渊低声道:「可真是冤家路窄,不过这对
兄妹武功有限,应付得来。」

    小慕容轻声道:「蓝姑娘,哪些是龙宫派?」蓝灵玉低声道:「腰带上绣有
龙鳞纹样的便是。」小慕容数了数,说道:「人数不多,不知有没有高手……啊
呀!」忽然一声惊呼,显是大为惊惶。华瑄道:「慕容姐姐,怎么啦?」小慕容
脸色苍白,颤声道:「那里……黄仲鬼也在!」

    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缓步走来,皇陵派弟子都让开两边,神态恭谨。那人最多
只三十来岁,面目阴沉,脸如冰铁,肤色暗淡,眼瞳也是一片浅灰,毫无生气,
正是明孝陵守陵使黄仲鬼。

    文渊心中一凛,暗道:「这人的武功确实厉害,当时我只跟他过了一招,不
知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?」眼见小慕容脸色大变,娇小的身子不住颤抖,轻轻拍
了拍她的肩。小慕容用力吐了口气,紧咬下唇。

    屋上那人跃将下来,身法灵便,显也是武功精深之辈。旁边一个年青男子冲
上前来,横眉怒目,一脸杀气,「刷」地抽剑在手,指着蓝灵玉喝道:「你带着
双戟,是巾帼庄蓝灵玉吗?」蓝灵玉道:「不错,阁下是龙宫七太子睚眦?」睚
眦太子双眉一挑,喝道:「对,就是我!好,咱们不必到巾帼庄再打,现在来分
个生死罢!」不等蓝灵玉回答,已摆出了架势,喝道:「不必多说,出招罢!」

    龙宫派掌门座下只收九名弟子,授以「九龙太子」名号,那登屋之人是二太
子螭吻,轻功绝佳,纵身高处如履平地。七太子睚眦好战嗜杀,最精剑法,武功
在九人之中排名第二,武林上也是威名赫赫。他二人奉了师命,先与黄仲鬼在南
方会面,处理一事,再行会合北上。

    龙宫派掌门性喜渔色,这次和皇陵派、神驼帮联手进攻巾帼庄,睚眦太子本
不同意,认为无其必要。其师却道:「睚眦,你历经大小百战,难道也怕对付不
了一众女子?」这话激得睚眦太子好胜心起,当下不再反对,反而摩拳擦掌,意
欲早日和巾帼庄一战。这时逢见蓝灵玉,自是按捺不住,立时拔剑相向。

    蓝灵玉不觉皱眉,心道:「四面环敌,要脱身已不容易,偏又有这讨厌的家
伙。」若在平时,她自能上前应战,但这时下身正有困扰,又是群敌环伺,不能
大意,当下并不回答。

    螭吻太子道:「蓝三庄主,咱们狭路相逢,谁也没预料到,你要动手就快,
否则来一场混战,你可别怪我们倚多为胜了!」蓝灵玉道:「你想怎样?」但听
螭吻太子说道:「咱们本该待到贵庄再决胜负,然而在此领教,也无不可。蓝三
庄主,你要咱们一个一个上,还是一并领教?最好考虑周详些,否则万一失手…

    …在下可不保证会有什么事哪!」说着面上浮起微笑。

    蓝灵玉见对方有恃无恐,心中稍加衡量情势,低声道:「文兄,华姑娘,慕
容姑娘,我绊住他们,你们趁机突围离开。」文渊踏上一步,说道:「曾子教曰
:「临大节而不可夺」,现下情况虽然很是不妙,但若并力杀出,仍有机会,焉
可让姑娘涉险?」蓝灵玉道:「这件事原不必牵扯上三位,让巾帼庄应付便了。」

    文渊道:「这却不然,皇陵派这对康家兄妹可与我们有些过节,怎么牵扯不
上?」康楚风想起当日被文渊破去笛音之事,心中本已暗恨,听文渊这一说,当
下喝道:「不错,本官就先拿你血祭,看招!」身形一晃,铁笛在手,和康绮月
双双攻到。睚眦太子叫道:「好啊,你们要抢头阵吗?」剑芒一陡,不由分说,
剑锋攻向蓝灵玉。

    文渊凝神静气,内息流转,劲透剑身,端立指南剑起手式,笑道:「上回还
在与阁下切磋音律,未料这次见面竟要干戈相见,真是煞风景了。」他神色自若,
但一副心思始终摆在不发一语的黄仲鬼身上,心道:「这人地位是守陵使,听任
兄所言,武功在慕容兄之上,定是极难应付,要尽快制住这两人,免有后患。」

    主意既定,回出一剑,直刺康楚风。

    康楚风举笛一挡,立实震得手臂发麻,大吃一惊,连忙挥笛卸力,心道:「
这小子年纪轻轻,内功修为竟恁地厉害,不可大意!」文渊的指南剑法招数平实,
锋芒不露,八分内力便发挥得十分威力,虽是同时敌住两人,却犹占上风。

    康绮月欲以暗器伤他,却苦无时机。

    蓝灵玉使开双戟,和睚眦太子交战,只听叮叮当当之声连响,睚眦太子剑招
凌厉猛进,全无留手,招招都是致命杀着,当真是勇不可当。蓝灵玉双戟攻守有
度,却不敢轻易挪动身形,以免下体又有作怪。

    睚眦太子见她不肯全力相斗,还道她看轻自己,心头大怒,暗道:「蓝灵玉,
你敢小看我睚眦太子,死了就别有怨言!」蓦地剑锋疾划,矫矢盘旋,威势腾腾,
三尺青锋如成恶龙,张牙舞爪,无数冷森森的剑光自四面八方裹至,正是龙宫派
剑法绝艺「龙翻剑法」,剑势若蛟龙掀浪,越翻越高,隐然将蓝灵玉守势全盘吞
噬。

    蓝灵玉见来势猛恶,再也不能有所顾忌,左戟当先迎招,右戟破其余势,一
路「引燕归巢」架势,身形游走不定,引开剑招,寻隙一一破招,一剑两戟,三
道兵刃连番交击,真个疾如星火,斗得难分难解。

    睚眦太子狂催内力,剑风披向方圆三尺之地,双眼血红,不杀蓝灵玉誓不罢
休。蓝灵玉奋力挡架,心道:「他剑势有极尽之时,待他剑锋略衰,我便可反攻
回去,击其疲弱……哎呀!」她手上正全力应敌,不料双腿移步时一个相叉太过
用力,小树枝摩擦肉壁,正刺到她最敏感的一个秘地。

    蓝灵玉娇躯一颤,柳眉蹙起,不觉惊叫:「唔啊!」脑海微一炫白,竟有些
许兴奋。她正聚精会神面对强敌,突然受了这一刺激,脚步一乱,「铿」地一声,
左手短戟已被震飞。

    蓝灵玉大惊,猛然回过神来,眼前一花,睚眦太子剑刃已袭至眼前,下一瞬
眼,一道鲜血迸射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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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7-02

  十景缎(四十一)

   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==

    蓝灵玉肩头一阵剧痛,已被睚眦太子一剑削中,立时血染衣衫。随行的龙宫
弟子齐声欢呼,螭吻太子飞身上前,叫道:「七弟,别下杀手,该把她交给师父。」

    睚眦太子杀得兴起,哪肯罢手,剑招飞舞,毫不放松。

    蓝灵玉强忍左肩剧痛,右手短戟勉力招架,心中暗恨:「若非那恶贼这般作
弄我,岂会伤在这睚眦手上?」

    正恼怒间,螭吻太子已然扑至,双手倏出,和睚眦成前后夹击之势。睚眦叫
道:「二哥,你走开,我一人就行了!」螭吻太子笑道:「我可不是要帮你,只
是这么一个美人儿被你乱剑杀了,未免可惜。」说话之间,掌走浪式,一招「鸥
鹭掠波」,掌法使得轻灵玄妙,跟一眛猛攻的龙翻剑法大有不同。

    蓝灵玉顾前难顾后,加之负伤,更难抵挡,冷不防螭吻太子手掌自她背后穿
出,右掌横架颈间,左掌按上她背心「灵台穴」。蓝灵玉叹息一声,右戟又已被
睚眦太子震落。

    螭吻太子制住蓝灵玉,得意之极,笑道:「蓝三庄主功夫了得,真不愧是巾
帼庄一流高手,就姑娘家来说,很不简单啊……」说着说着,右掌轻慢地抚摸她
的粉颈。蓝灵玉怒道:「不要碰我!」螭吻太子语带暧昧地道:「气什么呢?等
一下要碰你的人可还多着……」右手慢慢往她胸口游去。

    蓦地剑光飞闪,螭吻太子眼角映入一个身影疾纵而至,身法灵巧,奇袭招数
却极之厉害,三点剑光先后星闪入目。螭吻太子陡然一惊,抽身一避,见来人是
个体态盈盈的小姑娘,短剑在手,乃是小慕容。

    睚眦太子挺剑喝道:「好剑法,你也是巾帼庄的?」小慕容俏眉一扬,道:
「不是!」

    阿缨、阿穗、阿环连忙护在蓝灵玉身边,阿穗拾回双戟,道:「三庄主,敌
众我寡,我们要尽快杀出去才行。」蓝灵玉接回兵刃,眼见华瑄、小慕容和龙宫
两太子斗得紧凑,暗自寻思:「该当如何脱身?」

    忽听「匡啦」一声,又闻康楚风大叫,原来他的铁笛已被文渊一剑截成两段。

    康绮月手挥琵琶,四枚钢针连环飞射,文渊左袖连圈,一一接过,笑道:「
既然瞧过一次,这手法就不管用了。」心道:「这女子好生可恶,又做了这害人
机关。」

    康楚风被文渊剑势逼得窘迫已极,脸色苍白,叫道:「妹妹,快奏狂梦鸣!」

    忽听四声啪啦响过,文渊一剑刺出,正在康绮月琵琶侧边削过,四弦一齐削
断。

    康绮月惊呼一声,慌忙闪避。

    康氏兄妹正自狼狈不堪,忽闻一个冷峻异常的声调响起:「你们退下。」文
渊心下一紧,暗道:「是黄仲鬼,要出手了么?」

    黄仲鬼缓步上前,康楚风、康绮月如释重负,连忙飞退至其身前,跪地垂首。

    黄仲鬼道:「去制住巾帼庄的人,别再失手。」他语调冰冷,听不出喜怒哀
乐,却是令人心底发寒。文渊忽觉一阵不舒服,暗道:「这人诡异之极,动作语
气都显得了无生气,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?」

    康氏兄妹得令,疾往蓝灵玉攻去。缨穗环三婢护主心切,各持兵刃,挡在前
头。阿缨手中是一柄红缨短枪,阿穗持剑而立,阿环拿着一把大环刀,主仆四人
各持刀枪剑戟,似阵非阵,和康氏兄妹游斗起来。三婢武功不高,但交相联手,
攻守有致,伤敌不易,却足自保,战况一时胶着不进。

    那边小慕容瞥见黄仲鬼出阵,心头震惊,叫道:「妹子,快把这两个家伙收
拾掉,黄仲鬼要动手了!」华瑄跟睚眦太子战得正紧,听小慕容语带惶急,也担
心文渊有失,当下叫道:「好!」手中银鞭变幻,使动八方风索「融风式」,去
势柔转,跟睚眦太子勇猛奋进的剑法截然不同,柔力激发,一分一分消缓龙翻剑
的威力。

    文渊见华瑄、小慕容不落下风,当下凝神应对,长剑直指黄仲鬼,摆好指南
剑本势。黄仲鬼一步步走来,周身竟似泛起阵阵烟尘。

    才一霎眼之间,黄仲鬼飞身纵前,已至文渊面前,左手五指弯曲成爪,向文
渊头顶插落,一道寒气先直冲下来。文渊心中暗惊:「这人身手好快!

    」向后一让,剑锋吐出,黄仲鬼身子一转避开,顺势再出一爪,前爪未至,
次爪又生,一爪快过一爪,招数狠辣,这一路「支离爪」招招可碎人骨骼,中者
死状惨酷无比,文渊自然还没中招,但见他爪路分袭自己周身关节,的是凌厉无
匹,劲逼得风声尖锐如嚎,更是震人心魄。

    文渊心中大骇,剑法开合,严守法度,心道:「抢攻不易,先采守势。」黄
鬼目中陡然寒意大盛,右掌五指并拢成手刀,疾往文渊剑刃劈来。

    这一瞬间,一幕文渊万难相信的景象出现了。黄仲鬼以掌迎锋,那剑竟然一
声轻响,「铮」地被肉掌削去了半截,切口平滑,如被宝剑所斩,黄仲鬼手掌却
丝毫不损。皇陵派弟子欢声雷动,叫道:「黄尊使神功无敌!」

    小慕容跟螭吻太子交手之余,也瞧见了这一招,大为震骇,叫道:「别被他
的手掌碰到,这是「太阴刀」!」文渊长剑被手刀所劈,心中骇异实是难以形容,
暗道:「这黄仲鬼莫非当真刀枪不入?「太阴刀」,像是纯阴功夫,竟这般厉害!」

    黄仲鬼面上殊不见丝毫欢意,仍是面无表情,太阴刀、支离爪交错攻上。文
渊心如电闪,暗道:「他招式厉害,要守也难守得住,跟他拼一拼罢!」断剑飞
射而出,双掌翻飞,随即抢上。黄仲鬼挥掌震开断剑,左手一爪抓向文渊胸口,
暗藏阴力,一旦中招,胸前肋骨立时一一断裂。文渊兵行险着,略一侧身,爪招
自他胸前以毫厘之差掠过,拼着这一下凶险,窜至黄仲鬼左胁一瞬间的空门,一
掌反拍黄仲鬼胸膛,「砰」地一声,一掌正中。

    这一掌运上了九转玄功的上乘内力,不料黄仲鬼眼珠一扫,右掌太阴刀猛然
回劈而下,势道锋锐阴寒。文渊心下吃惊,着地一滚,堪堪闪过,看那黄仲鬼时,
见他若无其事,这一掌竟似没能伤他分毫。文渊猛然想到任剑清所言:「……

    黄仲鬼这家伙,你说他是地狱来的鬼神也不为过,我踢中了他三脚,打中一
掌,他硬是挨了下来,我被他劈了一掌,便禁受不住,险些没命。」

    思及此处,忍不住心中一寒:「他真的如此可怕?」陡然间寒风袭体,黄仲
鬼悄无声息地抢上前来,太阴刀劈出,却是又一阵尖刺的破风声,惨厉骇人。文
渊竭力避开,太阴刀落了空,旋即转拦过来,黄仲鬼变招胜似行云流水,刀势奇
诡连绵,阴风飕飕。文渊已完全无法拆解,只能尽全力伏纵闪避,忽觉心里一阵
恐惧:「他真的是人吗?这到底是什么武功?」

    小慕容和华瑄看得心急如焚,双双摆脱螭吻、睚眦的缠斗,一齐来救。

    黄仲鬼随意一瞥,双手皆运太阴刀劲,说道:「你是小慕容,大慕容到哪里
去了?」小慕容强定心神,叫道:「不知道!」短剑一扬,身法飘忽,「霓裳羽
衣剑」使将出来,剑光缤纷,一力抢攻。华瑄银鞭卷动风雷,将「凯风式」的迅
捷快猛之意使得淋漓尽致,向黄仲鬼连连抢招。

    文渊三人联手合攻,黄仲鬼神色镇定,双手遍运太阴刀功力,脸上如覆阴霾,
眼瞳却大显杀气,左腕一翻,抓住华瑄鞭梢,一道阴力直震过去。华瑄陡觉一阵
冰寒,身子颤抖,不禁惊叫:「啊呀!」内力一松,银鞭剧烈圈转摆荡,「铿啷
铿啷」连声清响,鞭上银色圆粒大片大片弹飞开来,鞭身也被黄仲鬼阴劲震断,
一条银鞭在他一抓之下,立时毁去。

    文渊见华瑄颤抖不休,惊道:「师妹,怎么了?」华瑄颤道:「好……好冷
……不能动……」忽觉双腿一软,跌在地上。文渊大惊,连忙去扶,冷不防太阴
刀自后劈来,正劈在背心。文渊背上一阵剧痛,霎时间只觉天昏地暗,万载玄冰
般的冷气钻入五脏六腑,身子如欲撕裂,缓缓地卧倒地上,背上衣服裂开一条大
缝,鲜血泉涌不止。

    螭吻、睚眦两太子见了黄仲鬼功力高深如斯,也不禁骇然,睚眦太子摇头道
:「了不起!我要练到这等武功,不知何年何月?」

    蓝灵玉等和康氏兄妹交手,始终僵持不下,眼见华瑄、文渊先后倒地,又惊
又急,不知小慕容又会如何。

    小慕容跟慕容修曾多次对上黄仲鬼,早知黄仲鬼武功骇人,且其人更有极其
可怕之处,文渊决计应付不来,她自也抵挡不住,不由得心里害怕,低声道:「
你要找我大哥,我……我是可以找他过来。」黄仲鬼冷冷地道:「很好,你有信
号,这就放罢。」

    小慕容拿出一个金属小管,暗自盘算,说道:「你们要分胜负,可不能有这
些人插手。」黄仲鬼面无表情,道:「你不要多说,把大慕容找来,否则我先杀
了你。」

    小慕容一咬牙,道:「好,我放信号啦!」一按那管某处,却不上抛,猛地
往地上一掷,「砰砰砰」连声爆破,碧芒飞散,烟雾迷漫,众人都惊叫起来。小
慕容不敢稍加犹豫,四下连掷信号管,爆炸声不绝于耳,整个后院一片碧绿烟火,
视野不清。

    十景缎(四十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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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螭吻太子大怒,叫道:「好狡猾的贼丫头,想溜吗?」纵身而起,要登上屋
去避开烟雾,看清情势,以免对方逃脱。不料才要纵起,一个小管打在他颈后,
炸裂开来,虽非用于杀伤的火药,炸在身上却也绝不好受,惨呼一声,重重摔落,
在地上胡乱打滚,压熄后脑烧着头发的火焰。

    「哎唷,烧着了老子的衣服!」「他奶奶的,好烫!」「这烟……咳,咳咳!」

    一时之间,后院乱成一团,皇陵、龙宫两派弟子惊呼叫骂声不绝于耳,马匹
嘶鸣,落蹄声哒哒乱响。黄仲鬼大袖一扫,身前丈许之地烟火霍地扫开,视野立
清,小慕容、文渊、华瑄皆已不在。不多时烟雾稍散,蓝灵玉等也已趁机逃得不
知去向,康楚风、康绮月面如死灰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   螭吻太子弄熄烟火,忙上屋远眺,眼见院外树林外多了许多马蹄印子,怒道
:「这群丫头和那小子往后山去了,我们快追!」说着下屋上马,当先追去。众
人着了小慕容的道儿,恼怒不堪,便要一齐追去。黄仲鬼忽道:「且慢!康楚风、
康绮月,你们在这里留守,把店里的情况探查清楚,不要轻忽,若邓家兄弟已死,
明日便烧了这里,别留痕迹。」康氏兄妹连忙跪地,齐道:「谨遵黄尊使命令。」

    黄仲鬼这才上马,率众追去,更不停留。

    康楚风吁了口气,道:「先前没逮到童万虎,现在又没能捉住这蓝灵玉,回
去以后,不知黄尊使要怎么处置?」康绮月道:「还能怎么办呢?先到店里看一
看,若没什么特别的,就一把火烧了罢。」

    兄妹两寻视一周,不觉有异,当下在店里放了把火,匆匆走了。

    两人只想着跟上黄仲鬼等人,查得马虎,万料不到小慕容和文渊正藏身店里。

    火头烧起,小慕容连忙扶着文渊到店外去,眼见康氏兄妹已去得远了,这才
松了口气,暗道:「侥幸!」

    原来小慕容以烟雾乱人耳目,以利脱逃,但她一人难以救文渊、华瑄两人逃
出,于是行险,断了马缰,让两匹马自往外头冲去,留下印子,想引开对方,却
将文渊、华瑄藏于店内。只是计策虽然奏效,但她把文渊救进店中后,要再潜入
后院中欲救华瑄,却已不见她的踪迹,蓝灵玉等也已不在,烟雾又已渐渐消散,
心道:「华家妹子似乎也已脱身,那就好了,我先把他安置好才行。」

    待康氏兄妹寻察之际,小慕容负着文渊闪躲,没给发现,心里暗道:「黄仲
鬼可真谨慎,可惜派来两个专会乱搞的家伙,有什么用?」亏得如此,两人才逃
过一劫。

    小慕容扶着文渊到一旁树丛中,让他轻轻卧下,低头去看他背上伤势。

    黄仲鬼这一刀劈得极是厉害,所幸文渊内功修为精深,卸去了小半锋锐刀气,
外伤不重,也未及脊骨。然而内伤却十分沉重,黄仲鬼修练的太阴内力至阴至寒,
武林中无出其右,文渊正奇经脉均受到阴力袭伤,气息微弱,小慕容探他脉息,
紊乱虚弱之极,心中着急,暗想:「不管怎样,我一定要救你,你……你千万别
死啊!」

    她将文渊上衣撕开,敷上金创药,包扎了背上创口。小慕容倚着一棵松树,
让文渊轻轻躺在她怀里,双手按住文渊丹田,一点一点将自身内力传去,助他疗
伤。太阴内力反激出来,小慕容身子一颤,竟也有些抵受不住,运功一段时间,
便得稍加休息。

    如此反覆一个时辰,小慕容内力耗去不少,甚是疲惫,正有些昏昏欲睡时,
忽觉文渊身子微微一动。小慕容大喜,轻声道:「喂,你醒了吗?」文渊渐渐睁
开眼来,见是小慕容,低声道:「小茵,你没事吧?」

    小慕容双臂紧搂,脸蛋靠在他肩上,轻声道:「我好得很,倒是你受了重伤
呢。伤口痛不痛?」文渊微一运气,只觉气血不顺,一股暗劲在各处脉络翻腾激
荡,苦笑道:「外伤还好,内伤比较沉重些。」说着勉力坐起身来,说道:「师
妹呢?」

    小慕容道:「或许跟蓝姑娘她们一起逃开了。」便把当时逃逸经过约略说了。

    文渊默然不语,心道:「黄仲鬼的本事实在高深莫测,师妹跟蓝姑娘无论如
何不是对手,只不知她们是否平安?」想到黄仲鬼「太阴刀」的惊人绝艺,不禁
又是佩服,又是担忧。

    小慕容见他深有忧色,怕他伤势有变,柔声安慰道:「你别担心,快把身上
的伤养好,我们便一起去找她们。」文渊道:「不错,那黄仲鬼只怕也是要攻上
巾帼庄的,非得赶去帮忙不可。」

    文渊才一说完,小慕容脸色陡然大变,显得惶恐之极,低声道:「不要……

    你别再跟黄仲鬼打了,他……你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可怕,你会被杀的。」文
渊道:「他是很厉害,但是若不对付他,巾帼庄只怕也难以抵挡……」

    小慕容心中一急,向前一仰,两片樱唇紧紧吻上文渊。文渊一怔,一句话没
能说到底,轻轻回吻着小慕容。小慕容捧起他双颊,一番深吻之后,凝视文渊双
眼,低声道:「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,拜托……别和他打好吗?我怕……我怕你
会死啊……」说着说着,眼眶泪光莹然,真要哭了出来。

    文渊轻轻搂住小慕容,柔声道:「怎么哭了?我可还活得好好的。」小慕容
肩膀颤动,低声道:「他的功力不只于此,连我大哥都敌不过他,你怎么跟他斗?」

    文渊道:「嗯,慕容兄也不能打赢黄仲鬼……他们功力相差多少?」

    小慕容叹道:「大哥心高气傲,口中是不肯认输的,但是……我跟大哥联手
与黄仲鬼交战多次了,完全伤不到他。」文渊暗自沉思,心道:「大小慕容也奈
何不了黄仲鬼,不知任兄跟他斗得如何?总得有人制得了他。」

    小慕容靠在文渊怀里,低声道:「你啊……你也别太逞强了。」文渊微微一
笑,说道:「是,遵命。」小慕容嗔道:「你少嬉皮笑脸的,我真的在担心你呢。

    我跟华家妹子年纪轻轻的,你不是想要我们这么早守寡吧?」文渊拍拍小慕
容肩头,笑道:「别胡说啦,我舍得么?」

    小慕容眨了下眼,嫣然笑道:「你舍不得?嗯,我倒想知道,你到底多喜欢
我们啊?」文渊笑道:「这要怎么说?那你又有多喜欢我啊?」小慕容眼珠一转,
笑道:「最起码,我爱你定然比你爱我来得多。」文渊笑道:「你怎知道?」

    小慕容脸蛋微偏,说道:「你一次想着四五个姑娘,心思都分得散了,我可
只爱你一个,当然我爱得多啰。」说着露出取笑的神色。文渊脸上一红,说道:
「我什么时候喜欢四五个姑娘了?」小慕容笑嘻嘻地道:「怎么没有?去掉我和
华家妹子,还有紫缘姑娘、小枫姑娘,才到这儿,又多出了蓝姑娘。那三个小丫
环也都俏丽得很,说不定你又看上了。好,这一算至少也有八个,你还不认?」

    文渊不禁失笑,说道:「小枫姑娘是服侍紫缘姑娘的,你怎么也想上啦?我
又怎么想着蓝姑娘她们了?」小慕容笑道:「难道没有?」文渊道:「自然没有。」

    小慕容俏眉上扬,道:「好啊,那你还去巾帼庄做什么?」

    文渊闻言,灵光一闪,笑道:「兜了个大圈子,原来你担心这一点。」

    小慕容脸庞染起红晕,低声笑道:「我怎么不担心?你要再多几个红粉知己,
小心你师妹打翻醋坛子,连我都糟糕呢。」文渊在她颊上吻了一下,轻声道:「
咱们到巾帼庄去是要办正事,你别想太多啦。巾帼庄纵有千百姑娘,我也不放在
心上。」

    小慕容心中欣喜,脸上笑靥如花,轻声道:「那就好啦!现在别多说话,赶
快让伤好起来最要紧。」说着又绕到他背后,要让他靠在自己怀中。文渊道:「
小茵,你这样太累了,我侧身横卧地上便行了。」小慕容道:「你那样才累呢!

    你背上有伤,又不能躺在地上,我照顾你一下有什么关系?」

    自己便靠着树,让文渊倚着她身子休息,轻轻搂着他。

    这一下文渊伤口正好压着小慕容胸口,软绵绵地,虽然不觉疼痛,却不禁有
些心神不定。忽觉耳边有人轻轻呵气,更是不易按捺,叫道:「小茵,别胡闹啦!」

    小慕容语音娇腻,笑道:「不舒服吗?」文渊道:「我现在要运内息疗伤,
你这样会害我分心啊。」小慕容嘻嘻一笑,道:「我知道啦!」她只盼文渊伤势
愈可,也就不再调皮,只静静搂着文渊。

    过得半个多时辰,文渊精神稍振,两人心忧华瑄等人下落,寻到大道,雇了
骡车北行。文渊暗自运功,但真气郁结,这一番内伤实在厉害,怕小慕容担心,
当下也不多说,默默行功。

    车行数日,这晚到了开封一带,投宿客店。文渊背上创伤渐愈,内伤却复原
甚缓,太阴内力反覆激发,压之不下,驱之不散。小慕容心中着急,日夜助他疗
伤,却也难收成效。

    文渊平心静气,九转玄功连番运转,总是不能奏功。小慕容叹道:「可惜大
哥不在,否则有他帮忙,可快得多。」文渊微笑道:「疗伤本来不能急进,慢慢
运功,总会复原。」他口中安慰小慕容,心中却也忍不住焦急:「照这样下去,
即便赶到巾帼庄,怕也帮不上忙。若是师妹遇险,也救不出她来,如何是好?」

    然而急者自急,两人却也一筹莫展。文渊随手拿来文武七弦琴,拨了拨弦,
道:「好几天没好好弹一曲了,小茵,你想听什么曲子?」小慕容笑道:「我可
不懂音律,你只管弹你的罢,我一定给你拍手。」文渊笑道:「那不如不拍手来
得好。」当下双手各起指法,弹起一曲「神化引」,琴音清澈,藉以舒怀。

    此时他内伤甚重,指上只略加内力,但他弹熟了文武七弦琴,知道如何掌握
控弦要诀,虽只些许内力,也弹得一般无异。

    弹奏之间,弦上依旧将他施加的内力一波波反震回来。忽地内息一阵翻腾,
一波阴气自弦上震来,「铮」一声巨响,文渊身子一颤,琴声赫然止歇。

    小慕容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扶着文渊,低声道:「怎么了?是内伤发作吗?」

    文渊摇了摇头,闭目不语,双手按住琴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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